“碰巧路過,舉手之勞。”杜暖猶猶豫豫地想著該怎麼把那令牌要回來,畢竟再偷一塊怪麻煩的:“這個,令牌可不可以麻煩國主先還給我?”

“是王上派您來的?”梁念安看了看手裡的令牌,黑金猛虎烈焰紋,只有攝政王身邊的人才能拿到。星子般的眼中忽然閃過些許冷意,他將拿著令牌的手背過身後,彷彿並不急著歸還。

也難怪,怎麼就這麼巧,他的馬車剛過城北就被人找茬截住,偏偏他今天遣開了所有的隨從,只是孤身一人,而杜暖又恰好在這個時候在附近出現,丟出這令牌替他解了圍。

這件事簡直就像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

雖說完顏晟同他講過的杜暖的事情,可是那日宮宴遠遠看去,杜暖更像是個圓滑多變、又愛在暗中做手腳的人,難保她今日不是在完顏朔青的命令下有備而來。

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忽然劃過梁念安的腦海:會不會自己從最開始就被杜暖跟蹤了?

“自然不是啊”杜暖顯然感覺到自己被誤會了,可是一時又不知從何辯解,去看荷花確實是她的本意,可是此時說來又更像是為自己出現在此處的開脫。

馬車裡傳來“哎呦”一聲嬌呼,梁念安剛要說些什麼,聽見聲音便住了話頭,匆匆走了過去。

杜暖眉頭一皺,她彷彿認得這個聲音,北山腳底下的那個歌樓她是常去的,十有八九在那裡聽見過。

嘖,這東酈國主可不簡單,什麼隨便走走,什麼體驗帝京風土民情,原來是體驗到館子去了,還帶出來一個。杜暖不由自主地撇撇嘴,然而她接下來想到的事情既不是揶揄和嘲諷,也不是編排一個更好的理由替自己解決誤會。而是

嘶,如果我藉著宴請東酈國主的名號去忘憂園逛上一晚,完顏晟是不是也找不到挖苦我的理由,大青鷹也管不到我的頭上。

一條以公謀私的妙計在腦海中逐漸成型,杜暖忍不住揚起嘴角。

嘿嘿,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梁念安託著那姑娘小心翼翼地從歪了的車子上下來時,一回頭對上的正是盯著自己、一臉若有所思的杜暖,嘴角彎起的弧度甚是詭異。

糟糕,如果杜暖真的是完顏朔青派來的人,那麼他此時豈不是給人落下話柄。他手一哆嗦,差點把懷裡的溫香軟玉丟在地上。

而剛剛因為受到驚嚇而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則有些驚喜:“觀主大人”

啊這,雖說是有幾分面熟的,可您也不必認得這麼親切。杜暖愣住,錯愕地對上樑念安有些緊張的目光。

一時間,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現出幾分尷尬之色。

“奴家喬鶯兒見過觀主”女子溫溫婉婉地欠身施禮,一雙杏眼顧盼生俏。

棲霞閣,與北山僅僅兩街之遠,杜暖每每從,如果說忘憂園是集合了大齊五州十二郡各式風情美人兒的大雜燴,那麼棲霞閣則是延續了中原傳統,專門培育古典美人的地方。

忘憂園的特色在於文化風情多姿多彩,偶爾甚至還有人妖、獸女歌舞表演之類;而棲霞閣的姑娘則個個通曉音律,多擅琴棋書畫,性情溫和氣質端莊,不輸京中的世家女子。

杜暖是個讀書不多的,素來不喜歡那字字咬著詩句,彈唱一板一眼,行走又多如弱柳扶風的女子,因此很少光臨棲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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