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錢貴討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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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那錢胖子又編瞎話了???”杜暖臉一黑,盤腿坐直問道。
錢胖子,大名錢貴兒,杜暖的死對頭,生著一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巧嘴,長著一隻灌了豬油、塞滿了亂七八糟故事的腦袋。
杜暖,帝京第一觀寒冥觀觀主,醫術高明,一手銀針施的是出神入化,早年在外修習的時候歪打正著救了當朝皇帝的叔叔攝政王完顏朔青。
完顏朔青將杜暖收為義妹,她也就順理成章地做了皇帝的姑姑。
不過這些都是隻有叔侄間才知道的秘密,旁人提起杜暖,都要吸一口涼氣:那個看上去軟弱無害的杜觀主,可不是什麼善茬子。
關於杜暖的傳聞頗多,比方說錢貴兒頭回捱打那次說的:杜暖是個丫頭,至少也是個閹人,不然怎麼講話細聲細氣、面板又像女人一般潔白細膩呢。
誒呦喂,那可真是結結實實的一頓好打,一夥人拎著錢貴兒那兩隻大肥耳朵,從長安街的東頭一直追打到西頭,直叫他半個月沒爬起床,嘴巴也收斂了不少。
杜暖以為,饒是在大齊這樣民風開放融合的地方,錢貴也不敢造次了。
此時正值盛夏時節,帝京天熱,也就傍晚這會兒有些涼風,碰巧又趕上了“京城名嘴”錢胖子錢貴兒的新書,這茶館裡頭已經熙熙攘攘地擠下了不少人。
只見說書人錢貴兒在臺子上唾沫橫飛,小二迎來送往笑得殷勤。
“諸位客官還可記得錢某留的話頭?今個兒咱就再念叨唸叨那大名鼎鼎的杜觀主,杜暖杜觀主來頭不小,咱可是有拖底兒的人”驚堂木在沾了幾層老灰的小方桌上一磕,錢貴兒亮堂堂的嗓子就說開了。
杜暖一邊翻著白眼心裡罵罵咧咧,一邊忙不迭提拉著袍角角,出來的時候正在氣頭上,匆匆忙忙地就披上了前一陣子剛得的柔絲薄大袖,衣襟袖口都鬆鬆垮垮的,人多擠著好擔心撕破。
“什麼拖底兒的啊,有拖底兒的您上回還捱了那一頓好打??”底下有人隨口扯皮道,隨即是一陣鬨笑。
“咱也是討了頓打才知道找拖底兒的問話啊”錢貴兒也不惱,接了話頭,面不改色地接著講道:“諸位想必都聽過當年南疆神女的一樁奇事,此事可是和我們杜觀主大有瓜葛”
“這位客官,您用點兒什麼?”得,好容易找了人少的地方落了座,小二又準時纏上來了。杜暖心煩,將手指間的紫玉令戒轉了一轉,烏木素環一面露在外邊,想也沒想道:“苗山紅茶。”
“苗山紅茶可是要乳香玫瑰糕來配還是要”小二正殷勤地數著選單,忽然瞪大了眼睛。
抬頭望一望臺上唾沫星子橫飛的錢貴兒,又低頭看看眼前明明白白在臉上寫著“不耐煩”的人,不由自主地又將腰哈下去半截:
眼前兒這位面色不善的可不就是杜暖嘛。
“不如就將那南疆神女在帝京時喝過的好茶端一壺來?”杜暖一腳蹬在長凳上,不客氣地說道。
這一刻,臺上的錢貴兒太囂張,臺下的小二太尷尬:
救命,杜暖的臉色簡直是要吃人了。
“杜觀主,見笑了,小茶館兒倒是沒有神女喝過的茶,不過有幾個無傷大雅的小故事,倒是咱剛琢磨出來,杜觀主賞臉了?”錢貴兒滿臉堆笑,拱了拱手。
“講來給貧道長長見識”杜暖長眉一揚,似笑非笑地望著錢貴兒的胖臉,直盯的錢貴兒發毛,油白的腮幫子上也淌下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