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州被尊為王爺,又這麼年輕,那只有一位啊!

他就是西涼王,王寧安!

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老兵,甚至連衛慕越能父子,還有他們的族人賓客,全都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一大片。

王寧安搖搖頭,沖著文彥博無奈苦笑。

“文相公,瞧瞧吧,果然把人家的婚禮給攪了,大喜的日子,如此多禮,實在是不好意思!”

文彥博是個老鬼,他可不會在外人面前丟了宰相的風度。

文彥博呵呵一笑,“王爺,既然咱們做了惡客,那就所幸送一個大禮,補償他們就是了。”

“也只好如此。”

王寧安點頭,讓大家都起來。

主位誰也不敢坐了,只能留給王寧安,旁邊又增加了兩個位置,一個是文彥博,一個是宋庠。

這三位並駕齊驅,坐在一起,也夠有意思的。

只是外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勾心鬥角,還都當馬濤面子夠大,不光來了一個宋相公,竟然官位更高的文相公,還有西涼王也親自駕到。

剛剛宋庠說得那些,一點不是吹牛,而且還客氣了。

看現在的樣子,馬濤那是飛黃騰達那麼簡單,簡直要一步登天!

衛慕越能很怕王寧安,或者說,在場的羌人,沒有不怕王寧安的。

今日的西涼王,昔日的王相公。

那是用真本事打出來的爵位,殺出來的功名!

西夏兇悍了幾十年,多少人被李元昊父子打得落花流水,狼狽不堪。

可是面對著王寧安,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被輕松碾壓。比起宋人,衛慕越能這些家夥,更加敬重實力。

他們父子跪爬了幾步,痛哭流涕。

訴說著自己的委屈,把嵬名巖虎,說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不殺了他,天理不容!

王寧安耐心聽完,十分感嘆地點頭,“嵬名巖虎,他應該是李元昊的族人吧?”

“沒錯!”

衛慕越能急忙說道:“李元昊作亂,放棄了李姓,改姓嵬名。而嵬名巖虎,就是李元昊賜姓的。”

王寧安把臉一沉,沖著文彥博道:“寬夫兄,我大宋雖然寬宏,卻也不能不分善惡好壞,依附李元昊造反,殺戮無算,罪孽滔天,這種人怎麼還能留著?”

文彥博急忙道:“王爺,西北初定,亂象紛紛,朝廷只顧著安撫地方,還沒有來得起清理,回頭老夫會下令,仔細排查,嚴懲不貸!”

“還有什麼好查的!”

王寧安語氣沉重,他伸手拉起了衛慕越能,好言問道:“你是衛慕氏的?”

這個衛慕氏,正是李元昊母親的家族,當年衛慕氏協助李元昊一起作亂,也是最重要的一支力量。

後來李元昊清理了衛慕氏的勢力,把頭麵人物都給殺了一遍。

這些事情王寧安心知肚明,這個衛慕越能絕對算不得什麼核心人物,但是他偏偏要這麼問,自然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