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飯桌上忽然安靜了片刻。

一時連筷碗碰撞的聲音都沒有,只有保姆還在廚房裡小聲打電話的聲音。

顧西洲打破了沉默。

“是義大利的那個?”

顧父也愁,“是啊,就是他。”

“……”

顧西洲只記得自己還在讀書的時候聽過自己這個叔叔的名字,知道他在義大利幹了一番大事業,把大本營都扎那兒了。後來大了,也漸漸沒什麼聯絡,他的身影早就在時間的長河裡一點一點衝去了。

“叔叔回來幹什麼?”

“聽說是處理國內的一些事情。”顧父說,“他的母親去年走了,我也沒辦法去看看。”

兩人並不是親兄弟,但那人也姓顧。

顧西洲“哦”了聲,暗自思忖著。

這位叔叔據說現如今身價已經很了不得了,在義大利那樣的國度都可以混的如魚得水,還跟當地的一些教會搞好了關係。回了國內,肯定也不需要他去照應或者怎麼樣,相反,父親的意思很有可能就是讓自己多跟他親近一下,給以後留個後路。

商場如戰場。

顧西洲的食慾大減,他匆匆吃完碗裡的飯就放下碗筷,打了聲招呼回房了。

父親現在明面上已經退出了商場舞臺,顧家長子是他,說話的也是他,叔叔回來這件事情,他得做點兒什麼。

望見哥哥匆匆忙忙的背影,顧西南覺得嘴裡的魚肉也不是滋味了。

他撇撇嘴,“爸,你應該等哥吃完飯再說的,你看看你看看……”

“……”顧父有時候真的想一巴掌呼死這個沒心沒肺的狗兒子。

顧西南吃完飯被他爸訓了一頓,也回房了。

他合上門,把自己用力甩到床上。

“什麼嘛,把我吼得狗血淋頭的……不就是想掩蓋自己的恐懼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那人又不是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