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衣軍師的名字他倒是知曉一二,放在以往,他絕不會重用。這畢竟根長在大宣的人,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替北戎謀劃,站在北戎的立場上思量。

聽一聲輕咳,戍商才恍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對著一個男人出神,瞬間惡寒。

雖然只是一個娘炮,但那也是硬邦邦的男人好不好?!

說不定掏出來比我都大。

戍商的眸子一瞬間銳利,“北戎有一種花,叫達佈列,北戎語里名為草原上最美的月亮。它在夜晚時分綻放,比你們大宣的曇花還要好看。”

“這種花身藏劇毒,無藥可解……所以軍師是不是也同這達佈列一樣,誘人心神、令人神魂顛倒後又接機給予致命一擊呢?”

謝風流放下捂在唇邊的手,眼中笑意不曾減少半分。

“在北戎王眼裡能比得上這'最美的月亮'著實令卑職受寵若驚,”謝風流輕聲說,“卑職以後定會去看看,這達佈列的模樣。”

“……”戍商皺眉。

他承認,他看不透軍師眼中的情緒。

但那喜愛總不會是實打實的便是了。

大宣人慣會用些上不得檯面的計量,自己可不要被這人騙了才好。

打定主意,戍商忽略心頭那幾分不痛快,抬手給自己倒了滿杯酒。

“來了北戎,軍師要學會喝酒才是。”

謝風流垂下眸子,目光落在桌上的酒杯邊。

“卑職姓謝名遊字風流,王上喚我風流即可。”

“……罷。”

謝風流站起身,行了個大宣禮:“王上早些休息,卑職告退。”

說完,也不管戍商作何表情,門簾一掀出去了。

戍商手中握著酒杯,凝眉細細回憶謝風流剛才那一系列話中真意。

自己到底是……哪裡惹惱了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