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刻意的放緩了腳程,深怕會遺漏了什麼線索。只是漫山遍野的樹木草叢,卻再也沒有看到先前的戰鬥痕跡。

他的方向感還是很強的,即便來回蜿蜒曲折的走著,也沒有失了方向。這片山林在蘇陌初次修煉‘氣’時也來過一回。

當時身體年齡不過六歲,可在來到這裡時卻感覺到了渾身的異樣感,雖說年紀小,可那時候就是在這片山野間地尋得了上等的武器——玄鐵重劍。

劍比當時的他高了三倍有餘,若不是天生大力,否則能否扛回去也很難講,自那回開始蘇陌就不再深入其中,

一、是村中老人曾經常說山中有怪事。二、來他也沒興趣觸碰這些邪祟事情。索性是在靠近山下的地方砍樹練習。

此時此刻他早已經略過了早先修煉時的地方,越往深處走,當年那股異樣感也就越來越強烈。

“這地方真的有些古怪!照理來說,古獸應當都被囚困在穹蒼大森裡內才對,哪怕是要簽訂契約獸也應該是入大森林,而非來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

心裡頭盤算著一切,腳下踩著的土地比之先前也是越來越柔軟。蘇陌停下了腳步:這地方怎麼還會有沼澤,不應該吧。

下意識抬頭看向天空,不知何時起周圍變得陰沉。就像是步入了陰天,可在山的另一頭卻又是豔陽高照,彷彿這裡與世隔絕了一樣。

蘇陌沉下心,開始跳步從每顆樹的旁邊走過,這般即是遭遇了沼澤,也能夠有力氣掙脫,再不濟直接一劍劈開就是。

不過他心裡多少還有些忌憚西門長欣的那三名護衛,畢竟從詩雨樓離去後就不曾再遇到。

加之平蘭的話也值得深思:為什麼,會那麼像是演練好的對話?

平蘭語氣中的那份果斷,絲毫不像是碰到什麼危機似的。

算了,這事等我尋人回來,再和他們算賬!

從懷中取出一張褶皺了的黃紙,而上面赫然寫著的便是‘告訴蘇陌,丹鼎堂與左成的行蹤。’

再次將其捏成一團後,隨手扔在了樹旁。突然傳入鼻中的血腥味,引起了蘇陌的警覺。

左手握著劍鞘,拇指則是將劍彈出半寸,右手虛空做抓取的姿勢。身子更是轉變成了迎戰的半蹲伏模樣。

耳畔內傳來了,一聲長一聲短的水狀東西滴落的聲音。

這股腥臭味越來越重,直到有什麼東西滴在蘇陌的頭上時,他渾身一顫,用手去摸了摸,這份粘稠的感覺以及腥味、溫度,可以判斷為死了沒多久。

蘇陌先是向後撤了一步,旋即抬頭看向樹上倒掛著的屍首,身體部分地方的血液已經開始凝固,屍斑更是不同程度的浮現。

死的人,蘇陌也有印象,就是早先在詩雨樓內與西門長欣談條件的賞金獵人,不過這肥頭大耳的他並不知道名字。

將周圍掃了一圈,還有兩顆樹上也同樣倒掛著死人,其中一人就是彌精,面目猙獰,就像是被嚇死的,可他開膛破肚的模樣又讓蘇陌篤定這是頭兇猛的古獸所謂。

‘看起來,他們在這地方也逗留了不少時間,否則不應該這個時候了,還在。’

朝著三名因未知力量死亡的賞金獵人微微鞠躬,算是對他們的尊重,畢竟死者為大。

況且他可不想沾染上邪祟,雖然前世強大到被尊稱為天尊,可邪祟的東西於他而言還是過於遙遠。

在世間一直有謠傳,在人界之外還有兩界:仙界與鬼界。後者便是人們口中的地獄。至於仙界則是更加的虛無縹緲。

也許只有真正觸控到世界的天花板時才能接觸到吧....

蘇陌自嘲的笑了笑:我現在才初入凝象境,想這些還真是有些遙遠。

有了先前死去的賞金獵人作為提醒,蘇陌的動作也變得更加小心,但凡是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蹲伏在樹旁進行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