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龜息狀態後,他人無法感受到蘇陌的存在,哪怕是此時此刻開門後的蘭波。

“今兒來得比往日早了許多…”瀧氏挽著蘭波的手,將其牽入房內。

蘭波的斷臂只剩半截,不過依舊是用長袖做遮掩,瀧氏捲起他的長袖,輕輕摸了豁口,眼中逐漸是流露出了憐惜。

又是輕聲低語道:“那陰陽教教徒,真是可惡至極,竟是斷了你的一臂。”

蘭波咧嘴笑了笑,並用左手輕撫瀧氏的秀髮“我若完好無損也就失了每日出門求醫的理由,不也就沒法頻繁上你這?”

蘇陌藉著床底的細縫偷窺著二人的動作,而內心中卻是一陣訝異:咦,今日怎麼不見他把玩核桃?

只見瀧氏扭動身姿之下,輕手輕腳的將屋內照明用的蠟燭點上。

“郎君,可曾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

瀧氏一遍替蘭波寬衣解帶,一遍詢問。

而蘭波則是輕車熟路的躺在了床榻上,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後問道:“我還真就忘了,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來著?”

瀧氏褪去衣裳後躺在了蘭波的懷裡,靠著他的左肩膀,用手小心摩挲著他的胸膛。

低語道:“瀧波的忌日。”

瀧波二字出現時,蘭波的身體有著明顯的震動,驚得瀧氏立刻坐起,訝異道:“你怎麼了?”

蘭波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這才慢悠悠的重新躺回床上“時過境遷,就連香兒都大了。”

“是啊,往年都由我孤身祭拜,你不記得也正常。”瀧氏話音落,逐漸開始服侍蘭波。

可床底下的蘇陌卻像是聽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香兒?蘭香兒,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單獨提了她?瀧氏的目的恐怕並不簡單。

等到瀧氏為蘭波束髮穿衣離去後,蘇陌方才從床底下爬出,趴在門上往外看了眼後輕聲道:“走了?”

“走了。”

蘇陌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有事!”

“方才的對話中,你可曾聽到辛密?”瀧氏理了理自己衣衫不整的裙襟,毫無顧忌的,當著蘇陌的面擦拭身子。

可就是她這番動作讓蘇陌看到她後背的上的烙印,驚呼道:“你是奴?”

瀧氏瞥了眼自己背部靠近左上方的地方,無奈一笑:“這烙印果真是終身難以祛除。”

“你不是臨鳳國人?”蘇陌質問道。

“我來自南疆,被人賣入青樓,後又被人贖出,之後與他們遠赴臨鳳國…”

蘇陌細細回味先前她與蘭波所言,疑惑道:“瀧波贖的你?”

“沒錯,不止是他,還有蘭波。”瀧氏小心的端起擦拭過身子的髒水,倒入了屋內一條小小的暗渠中。

“蘭波?你是風俗女子,即是瀧波贖你,所以他娶了你?”

“是,他是娶了我,並給予我了‘瀧夫人’也就是你口中的瀧氏,同時也令我有了孩子。”

“孩子就是蘭波的那個女兒?蘭香兒?”

“是。”

“原來不是親生的…”蘇陌暗暗嘀咕了句。

可隨後瀧氏卻開口否認道:“也不全是。”

“何意?”

“曾經瀧波與蘭波情同手足,故而我也就成了兩人共同的妻子,終日服侍於二人,所以……”瀧氏言語間的略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蘇陌倒是一聽便幡然醒悟:合著,蘭香兒的爹是誰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