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喬站在六層甲板上,漠然看著四層甲板上被鞭打的章純,很久,才轉身離開去;轉身的那一刻,君喬驀地呼了口氣,心底從未有過的釋然……

章純,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

五層甲板上,黎秋欣賞著黎秋被鞭打的狼狽一幕,嘴角勾出一縷得意;呵,到最後,你還是敗在了我手上。

章純似乎感覺到某道目光,抬起眼眸,正好看到五層甲板上黎秋得意的嘴臉,但是,章純心裡沒有氣恨,突然,她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我沒輸,輸的永遠是你。”

她喊著,突然不顧身上的疼痛大笑了起來。

現在的她,完完全全就像個瘋子,讓人不敢近身。

黎秋怒急,指著章純喝道:“打她,給我狠狠的打,往死打……。”

那執著鞭子的人抬頭就看到黎秋身上暴怒的氣息,脖子瑟縮了一下,糾結了會,揚起鞭子朝章純身上砸去,剎那間,章純身上一條條血痕乍現。

章純被鞭子抽打著哭嚎了起來,因為疼痛,章純在地上打起了滾,想滾遠點,可是她在如何滾,那鞭子都如實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啊!”章純大叫著,叫著撕心裂肺。

然,她越叫,黎秋心裡就越興奮。

章純哭喊的聲音讓人心生寒意,膽子小的都躲得遠遠的,膽子大的則在一旁欣賞著,若是仔細看這些人,就會發現在場觀看的大多數來自於帝國的大爵家族。

帝國,那是一個殘忍,血腥的地方。

如果說其他國家的世族,血脈裡是溫馴的,那麼帝國大爵家族裡的人,他們的骨血裡還殘留著暴虐與野性。

黎秋欣賞著章純被鞭打的慘樣,興奮過後,心裡卻是無比的失落;對於傅城羽,她從來就沒有贏過,因為從一出生,她就註定輸了,可是她不願意承認,承認她跟傅城羽的血緣關係,承認她是他的表妹。

黎秋已經無心在欣賞下去了,悻悻轉身。

此時此刻,她好想找個地方喝一杯。

……

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照入房間,使得寬敞的房間頓時明亮了起來,這裡是船尾,甲板所在的地方是船頭,所以那裡的聲音還不足以傳播到這裡來,即使傳播過來了,以四周玻璃的隔音效果,還不足以打擾到房間裡的兩人。

原本熟睡的君淺突然條件反射般的從床上坐起,溫潤的眉宇之間難掩疲憊;她的反應,自然驚醒了黎褚,黎褚爬起來抱著君淺。

“做噩夢啦!”

聲音輕柔,如醇的嗓音讓人沉醉。

“嗯,夢見了小時候的一些事。”君淺說著,懶懶的依偎在黎褚的胸膛上。

黎褚在君淺額頭上印下一吻。

“以前的事情別想,現在我們要向前看……。”

“你這話是在安慰我?”

君淺挑了挑眉頭,神情怪異道。

“嗯。”黎褚沉吟了會。“淺淺以為是,那就是吧。”

“哼,我看是敷衍。”君淺重重哼了聲,佯裝生氣的推開黎褚下床,從一邊亞麻色的沙發上執起一件軟薄的外套披上後,出了房間,來到船尾的小型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