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造孽啊。”

接過蘇錦夏端的茶,丁氏端在手裡,拿著杯蓋撥了撥浮在水上的雜葉。

還沒有喝,又把茶杯放在茶幾上。

接著,突然唉聲嘆氣一句。

說完,看向蘇錦夏,繼續道:“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曾想著把蘇錦芳兩姐妹收到我身邊,好好調教,將來能嫁個好人家。我是出於好心,可誰知道,我沒落著好處,反倒惹了一身騷。”

說起這事兒,丁氏就氣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大堂伯孃,消消氣,”見丁氏這麼氣憤的給她訴苦,蘇錦夏看著眼裡,淡淡一笑,安慰著丁氏,“大堂伯孃有心幫他們,他們那樣做,是他們的不對,也是他們沒有福氣消受大堂伯孃的恩惠。那種白眼狼,不值得大堂伯孃如此生氣。”

聽丁氏這一番話,蘇錦夏聽的隔夜飯差點兒沒有吐出來。

當初丁氏看上蘇錦芳和蘇錦蘭兩姐妹的目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她是想把兩人給調教好了,然後‘賣到’像吳知府那樣有權勢的家中,這樣才能為蘇盛超鋪上一條暢通無阻的官道。

不過,到最後可惜了,蘇錦芳跟她離了心。

蘇錦蘭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跟她鬧掰了。

到最後丁氏還落得兩手空空,遭受現在張氏的謾罵。

這叫什麼?吃力不討好,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錦夏現在只想送丁氏兩個字——活該!

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既然當初起了那種心思,就活該承受今天的一切。

沒有什麼值得好同情的。

蘇錦夏心中這樣想,但是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得罪丁氏,只開口勸著。

“你這話說的沒錯,有時候我也在想不跟他們計較,可他們就這樣一直沒完沒了了。真是給臉不要臉。”

聽蘇錦夏這麼說,丁氏更來氣,看了蘇錦夏一眼,接著又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來對張氏的行為氣急了。

估計不光是張氏,就蘇錦蘭幹的那些事情,也夠戳她心窩子的。

把她嚇得差點兒沒瘋了。

這件事,估計丁氏能記恨蘇錦蘭一輩子。

可就是不知道蘇錦蘭到底因為什麼原因去這麼對付丁氏?

自打丁氏好了之後,這件事,她就閉口不言。

直到現在,蘇錦夏是什麼也不知道啊。

“大堂伯孃可不能容許大伯孃整天在這裡罵了,不如跟大堂伯說一下?”

蘇錦夏提議道。

完全不是因為丁氏,而是想到了自己。

她可不想以後每天早晨都這樣被吵醒。

“你大堂伯哪裡有時間跟一個婦道人家浪費這時間,你大伯孃想罵就罵去,早晚罵累了就不來了。”

使勁罵,最好把嗓子給罵啞了。

她家男人可沒有時間管這些,就算有時間管,也不能管。

要是管,指不定有人說他以權謀私。

蘇錦夏沒想到丁氏竟這麼回答,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喝了半杯茶,蘇錦夏抬頭偷偷瞅了丁氏一眼,放下杯子,轉動著一雙靈動的眸子。

張口欲言了幾次,這才小聲開口道:“大堂伯孃,其實我這次去雲州府的時候,碰見了我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