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打算,蘇錦夏就把寫到一半的信紙給撿了起來,然後團成團扔進一邊的竹簍垃圾桶裡。

五月的天氣有些熱,蘇錦夏把家中唯一的一塊霍山涼石給拿了出來,消暑解夏。

到了中午頭,一直跟著蘇雲康在棲霞林和鎮上學習做生意經驗的蘇錦蓮難得回來一趟。

可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卻是有些不太高興。

“你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見她這般,蘇錦夏就把她招到自己屋裡,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坐在一邊,開口問道。

她這不問還好,一問,蘇錦蓮的眼淚就像是剛開了閘的山洪一瀉而下。

抽抽泣泣的哭了起來,一雙纖細的手,把手中的茶杯握的死緊。

見此,蘇錦夏一愣,然後挪動一下身子挪到她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這是怎麼了?誰給你受委屈了,怎麼還哭成這樣?”

出門在外,難免有不順心的事情。

見此,蘇錦夏還以為蘇錦蓮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或者受到什麼委屈。

可問完,只見蘇錦蓮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

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轉手遞給了蘇錦夏。

蘇錦夏見此,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信,拆開沒有封口的信,蘇錦夏掃了一眼,大約就知道了蘇錦蓮哭泣的緣由。

正想安慰她,蘇錦蓮卻先開了口。

“他一大早就走了,走的時候悄無聲息,就留下這一封信,連聲招呼都沒有打。”蘇錦蓮口中的他,是顧寧凡。

之前顧寧凡在她的治療下,記憶漸漸的在恢複著。

他為了恢複的更快,便去了當初他母親去世的地方,重演著當初的情景。

按理說,失憶這個病症,根本不受時間的限制。

說想起來就會想起來。

顧寧凡想起來,就這麼走了,也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不過,看蘇錦蓮現在哭成這樣子,蘇錦夏就知道這個嘴硬的丫頭,是對那個人真的動了心。

蘇錦蓮也不小了,和她年紀差不多,在這個年紀有了喜歡的人,情竇初開,並無什麼不妥。

所以見她這般傷心,蘇錦夏不知道說什麼好,把手裡的信紙收了起來。

伸手在蘇錦蓮背上輕輕的拍了起來,見她一直止不住淚水。

蘇錦夏輕嘆了一聲,望著她,道:“該走的人始終是留不住,該發生的事,我們也是無法阻止的。”

“不過你年紀還小,說不定將來還會有再相見的時候。”

蘇錦夏如此安慰道,蘇錦蓮自然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聽這話,傷心的轉身抱進了蘇錦夏。

把頭埋進她的懷裡,然後就痛哭起來。

見此,蘇錦夏也不攔著她,只輕輕抱著她,安撫著她。

感情這事情,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才好。

不過這顧寧凡也夠可惡的,她都治好了他的失憶症,這廝竟然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就跑了。

不僅如此,還在信上挑釁她說,謝謝她當初給他吃下的當歸丸。

這人恢複記憶了,竟會變得這麼討厭。

蘇錦夏咬牙恨恨。

蘇錦蓮哭了一會兒,終於是收住了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