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家男人這麼說,丁氏氣得不行。

明明蘇盛超和那丫頭見過僅僅幾次,可怎麼每一次那丫頭說話,他都聽從了。

那丫頭是聰明機靈,得人喜歡。

可這又不是過家家,喜歡那小丫頭,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和我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難道到現在還沒有看明白嗎?”

聽到一向溫和的丁氏竟對他無緣無故的發了脾氣。

蘇盛超看了她一眼,怒道。

但是良好的修養,讓他發脾氣時依舊一副文人風範。

可這看在丁氏的眼裡,卻令她異常的憤怒,曾幾何時,蘇盛超如此對過自己。

如今為了一個小丫頭竟對她發了脾氣。

“你是什麼人,你自己清楚,”丁氏指著蘇盛超咬牙切齒道,“你就自己作吧,早晚把你這頂烏紗帽給作掉。”

“我的烏紗帽要是掉了,你哪裡還有資格在這裡對我品頭論足,”聽丁氏這麼說,蘇盛超同樣怒道。

他這一怒,臉都紅了,瞪著眼望著丁氏,倒是把丁氏嚇了一跳。

丁氏被這麼一嚇,瞬間就不說話了。

嘴張了幾次,但始終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丁氏是個聰明的,知道她在整個東安縣能跟誰置氣,但都不能跟蘇盛超置氣。

慢慢在心底平靜著情緒。

把心裡的氣一點點的壓下去。

等火氣下去了,這才道,“那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錦夏一句話,你就聽了?”

這一說,語氣便溫和了不少。

丁氏又恢複往日的神態,又成了往日高姿態的縣令夫人。

見此,蘇盛超掃了她一眼,也不再大聲跟她說話。

踱步走到一個座位上坐下。

良久,才道:“家成從臨水書院出來一年了,明年還要考取舉人,他需要一個好的先生來指點他。”

“還記得蘇家村來的那位範先生吧,他是北地範家的人,範家唯一一個嫡子,範季卿。二十多年前,他曾連中三元,成就一段傳奇。錦夏今年過完年,把他們一家子送走,就是送到了牧州府,現在四郎和錦笑還一直跟著範季卿讀書。”

“要是我給了錦夏這一個面子,想必她也會賣給我一個面子把家成介紹給範季卿。到時候就算是範季卿能給家成指點一二,他也會受益良多。”

這個事情,他是後知後覺的。

以前並未放在心上,但是蘇錦夏非要把一家人送到牧州府,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派人一打聽,誰知道範季卿竟然這麼大來頭。

要是他們家能攀上範家這個關系,以後的路會很好走。

聽蘇盛超這麼說,丁氏倒是冷靜了許多,但是一張臉上平靜的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過了半晌,才慢慢開口,“你要是這樣考慮,那南邊的事情怎麼辦?你可別忘了,你現在的官位是怎麼來的?你要是跟範家走得近,那他們會怎麼想?”

“他們怎麼想是他們的事,大不了這個官位不做了。可要是家成能入了範季卿的門下,這關系可要比咱們與那邊的關系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