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陳山也望了望那幾近天際的樓層,嚥了口唾沫,“待會樓道轉角處會特別難轉向,要靠經驗和技巧,聽我指揮,不許逞能!”

隨著一聲沉悶的“起”,三人合力抬起床墊。

樓道逼仄,牆角鋒利,每上一層,汗水便多一分,呼吸更沉一分。

幾次轉角時,馬尾毛床墊險些卡住,蕭雲澈硬是以單膀之力死死頂住,青筋暴起,臉色煞白,卻一句怨言都不吐。

每隔幾層,三人便靠著牆喘息,汗水已浸溼後背,雙臂痠麻得幾乎抬不起來。

但誰也沒有退縮,沒有一句“放棄”,只有咬緊牙關的堅持。

終於,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煎熬,他們將那張沉重異常的床墊,完整無缺地搬到三十層。

蕭雲澈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按響門鈴。

“雲澈?!”

門被推開,蕭清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穿著一套輕薄的睡衣,眼中滿是驚愕。

蕭清芷的目光迅速掃過蕭雲澈全身,看到蕭雲澈被汗水浸透的狼狽模樣,頓時愣住。

“蕭清芷?!”

蕭雲澈臉色立時冷沉下來,目光厭惡的看著蕭清芷。

“雲澈,你怎麼做起搬運傢俱的辛苦活?你要是缺錢就跟二姐說,我這張卡里還有三百萬,你先拿去當零花錢。”

蕭清芷從最初的驚訝中回過神來,語氣中滿是心疼之情,毫不猶豫地將一張銀行卡遞到蕭雲澈面前。

“現在喜歡用錢來羞辱我了?拿了你的錢,我是不是還得跪下來,給你磕個頭,謝你施捨!”

蕭雲澈反手打掉蕭清芷的銀行卡,譏諷的冷笑道。

“雲澈,你誤會我了,我……我真的沒有想要羞辱你!你是我弟弟啊,我怎麼可能那樣對你……”

蕭清芷慌亂地解釋,聲音裡透著一絲哭腔,連話都說不順了。

“你在這兒給我演失憶?!”

蕭雲澈冷哼,譏誚的笑意在唇角浮現。

蕭清芷的嘴唇微微發顫,臉色蒼白如紙。

那些塵封在心底的過往,似被猛然撕裂,帶著血肉一起翻滾而出。

是啊,她怎能忘——當初那個在院子裡被她逼著給一條狗下跪的男孩,不正是眼前這個滿目冷光的蕭雲澈?

“兄弟,你們認識啊?”

不知何時,陳山和孫景澤出現在背後,滿臉驚訝地望著這一幕。

“不熟!”

蕭雲澈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