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維把救生衣扔了下來,大家一窩蜂去搶救生衣。

遊艇上的燈依然沒熄滅。

“現在跳船吧。”許軍說。

“船好像不再朝下沉了。”王保振說。

“是不再沉了。”我說。

“奇怪,水進越近越多,船怎麼不朝下沉呢?”王保振說。

“你還巴不得船沉是吧。”許軍說。

“戈魯和阿桑哪去了?”我問。

“他們去那邊了。”許軍手指著,“應該是去下面機艙了。”

“我去機艙看看。”王保振說。

“不跳海了?”許軍問。

“等我回來,你們再跳。”王保振說。

“那就一起去看吧。”我說。

我們三人下了舷梯,進到機艙裡,戈魯和阿桑也在,戈魯手裡拿著一條魚。

機艙裡的水有半米多深,水裡全是魚,密密麻麻的,有數十條魚跳到了舷梯上。

“怎麼這麼多魚?”許軍說。

“像是一個魚群誤入了這個洞口。”王保振說。

“就是說這些魚把洞口堵住了?”我說。

“有可能,你看,這魚越來越多了。”王保振說道,“估計很多魚卡在洞口,這樣船艙進來的水少了,所以船沒有繼續朝下沉,這真是奇跡啊。”

“那麼說這些魚是來救我們的?”許軍說。

“救我們?這些魚巴不得我們都死完呢。”王保振說。

“魚是活得,這船早晚也沉。”我說。

“對,這船必須得棄了。”王保振說。

“毫無辦法了?”許軍說。

王保振搖了搖頭。

戈魯上了舷梯,阿桑也跟了上去。

“他們走了。”我說。

“我們也上去,趕快跳船。”王保振說。

“等等,你們聽,好像有聲音。”許軍手指著機房,“好像聲音是那邊傳來的。”

我側耳傾聽,有呻吟聲傳來。

“怎麼裡面還有人?”王保振高聲喊道,“誰在裡面?誰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