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是不是喊我們吃飯?”許軍說。

“可能是。”王保振說。“這貨船上了岸,簡直成了一道神奇的風景。”

“是啊。”卡維說,“我們這群人也是這島上的風景了。”

“卡維,這個手殘疾的人,叫什麼名字?怎麼稱呼他?”王保振問。

“他叫亞西,是阿根廷人。”卡維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他腦子不好,但是力氣倒是很大。”

“是啞巴嗎?”我問。

“不是啞巴,他很少說話。”卡維說道。

我看了看亞西的手,他的左手畸形,看上去像是螃蟹的一隻大螯。狂風暴雨的夜裡他從繩梯爬上船來,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丹尼爾用石頭砸爛了海龜殼後,從裡面掏出一把肉,塞進嘴裡。他走過來,把海龜遞給我,請我吃龜殼裡的肉。

看著血淋淋的肉,我沖他擺了擺手。

亞西走過來,抓了一把肉,塞進嘴裡。喝血吃肉,他們倆邊走邊吃,兩人吃得津津有味,很快把這只海龜吃幹淨了。

上了貨船,果然是喊我們吃飯,辛迪指著籃子裡的土豆,“這是最後一頓飯了。”

“不會吧?這麼快就沒吃的了?”王保振問。

“沒有了,食物都掉海裡去了。”辛迪回頭看了看艙樓,“他們也吃土豆,吃完這頓也沒吃的。”

“有水喝嗎?”我問。

“沒有水喝了。”辛迪皺著眉頭,“看來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那就要命了。”王保振說,“完了,這島上不會有淡水的。”

辛迪抬頭看了看天空,天上連片雲都沒有。

辛迪不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籃子裡有七個土豆,每人拿了一個。

我很快就把土豆吃完了。丹尼爾和亞西拿了土豆卻沒吃,看來他們要留在下一頓了。

“保振,沒有水喝怎麼辦?”許軍說。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等老天下雨了。”王保振說。

“是不是他們有水不拿出來給我們喝?”許軍說。

“不拿出來很正常,水可是命啊。”王保振說。

戈魯帶著警衛走到甲板上,他們每人拿著一把長槍,然後下了繩梯。

他們朝山坡走去。

我們站在船舷上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這是去幹什麼?”許軍問。

“看上去像是去打鳥。”我說。

“這光禿禿的島上有鳥?”卡維說。

“有一兩只很小的鳥,我剛才看到過。”我說。

砰砰砰砰!槍聲驟然響起,果然是打鳥。

“槍法很差。”王保振說,“有糧,他們應該把槍給你,讓你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