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脫掉衣服,光著身子要下去。

冷波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等一下。”

冷波拿起石頭,朝遠處扔過去。

等了兩分鐘,沒什麼動靜後,冷波才讓我下去。

下了這麼大的雨,其實扔塊石頭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冷波過於小心了。我拽著藤條下了樹。

雨水嘩嘩傾注在我身上,無比涼爽,這讓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原始人。

我在草叢裡找到了那隻死鳥,它身上有一個彈孔,子彈穿透了它的身體。我朝四下裡看了看,感覺每一個樹後似乎都藏著一雙惡毒的眼睛,隨時都有人端著沖鋒槍沖出來。

我拿著死鳥,迅速上了樹,收起藤條,再踩著樹枝回到了洞裡。

“你這鳥不小。”王保振說。

我看了一眼手裡的鳥,“沒多大啊。”

“他說的是你襠裡的鳥。”冷波說。

“等會讓你吃。”我說。

“流氓,你真是流氓!”王保振捏著嗓子,“壞銀,你這個壞銀。”

“滾一邊去。”我說。“讓開,我要拔毛殺鳥。”

冷波笑了笑,收起自己那條殘腳。

“烤鳥吃。”王保振說,“冷波,你這有鋸條嗎?”

“鋸條有,鋼鋸也有,我去準備幹柴。”冷波說。

我很快扒光鳥毛,開膛破肚,把腸子掏出來,拎在洞口用雨水沖了沖。除了鳥毛不吃,這鳥上的一切都是美味。

用鋸條穿過鳥身,放在火堆上烤。

王保振掰給我一塊我壓縮餅幹。我咬了一口餅幹,竟然和我在島上當兵吃的壓縮餅幹一個味道。

冷波小口咬著壓縮餅幹,他捨不得一口吃下去。

現在壓縮餅幹不僅是美味食物,而且還是奢侈品,吃完了就再也沒有了。

以往吃一塊半到兩塊壓縮餅幹,一個人一天就不會感到饑餓,並能保證一個人身體所需的營養。

洞裡很快就飄著肉香,我用刀剜了一塊肉遞給冷波。

冷波慢慢嚼著肉,一臉的幸福。

“這真是野味,真好吃。”王保振說。“搞不好我們吃得是一種瀕臨滅絕的鳥。”

“聽說吃快要滅絕的動物要被抓起來進牢房。”冷波說。

“吃完我們也快瀕臨滅絕了。”王保振說。

“寧願被中國的警察抓進牢房,也比呆在這裡好。”我說。

“我第一次吃鳥,是一個女孩子給我的,還是用小電飯鍋燉的。”冷波說。

“鳥湯?”王保振說。

“是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給我的。”冷波說,“那時候我們在舞蹈教室跳芭蕾舞,跳完後,這女孩的保姆把湯給她喝,說是鳥湯,她不喝,給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