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露半個是吧,你也太惡心了。”我說。

“這鳥袋這麼小,再說我這兩鳥這麼大,能怪我?”

“呀呀啊呀呀呀!的啦的啦!”管紅拍著門在外面喊道,她也會自創語言了,“撒花好耍耍沙沙哈啥。”

“這管紅說話,怎麼就跟母雞下蛋似的。”王保振說,“這是你教的?”

“去你的,我能教她下蛋?”

我開了門,看到哈爾曼手裡抓著只雞,他身後的兩個女遊客抬著雞筐,夏小蕊抱著一隻老母雞。

“這是給你們送的雞。”哈爾曼說。

“啞啞咯噠,咯噠。”我點了點頭。

“我們的遊客真善良,讓你們以後養雞,然後雞又下蛋,不讓你們亂吃東西。”哈爾曼沖我擠了擠眼。

“耶耶嚕嚕巴,都辣呀。”我繼續說著自己創編的梭梭島語。

那個上海女孩素雅抬頭看了看我。夏小蕊沖我笑著。

管紅給我一個蘋果,我咬了一口,香甜美味。

如果沒有哈爾曼說的吃人節目,現在的一切多麼美好。

哈爾曼沖我打著招呼,然後帶著黑人隨從離去了。

女遊客似乎不那麼怕我了。

一個女遊客看著我胸口上的傷疤,問道,“酋長閣下,你這胸口上,是紋身嗎。”

我沖他點了頭,然後說道,“八格牙路。”

“八個牙路?八個牙路。”她喃喃說道。

艾米麗婭走過來,她手裡拿著香蕉給素雅。

“謝謝你。”素雅說道。

“吃吧,吃吧,這香蕉很好吃。”艾米麗婭說道。

素雅一臉驚訝,“哎呀,你會說中國話?”

“中國,我要去中國了。”艾米麗婭突然手舞足蹈起來。“我要去中國看我的小鳥。”

“這是一個白人,看上去腦子不太好,她也是這裡的?”安妮說道。

“不知道,這要問哈爾曼船長。”素雅說道。

我蹲在兩個女人身邊,偷聽著她們說話。她們聊得最多的還是梭梭島吃人的事,她們想讓島上的人改變這種可怕的吃人習慣。

“有那麼多東西可以吃?為什麼要吃人呢?”素雅說。

“這是他們的風俗,從原始社會遺留下來的。”安妮說道,“他們相信把敵人吃了,自己會更加有力量。”

“安妮,這個酋長看上去怪怪的。”素雅說道。

“看上去很溫和,哈爾曼說他一頓,可以把一個人吃了,說他最喜歡吃敵人的小孩。”安妮說道。

“太可怕了,我們離他遠一點。”素雅說。

“沒事,我們的人在樹林裡看著呢,他要是想吃我們,我們的人就開槍打死他。”安妮說道。

我朝樹林裡看了看,樹林裡果然有兩個人,都揹著槍,一個人手裡拿著望遠鏡,朝這邊望著。

足球滾了過來,奧利弗帶著孩子朝我身邊跑,他突然從我頭上跳了過去。

我站起來。奧利弗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