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什麼呀?”阿嬌說著解著自己的上衣釦子。

王保振睡在另一邊打著呼嚕。

“別這樣,我去外面睡。”我說。

阿嬌的手還在我的褲頭裡,她抓住不放,“不行,就這裡睡,哎,我看你很正常啊。”

“你放開我。”

“我不放。”女人一臉的嫵媚。

我突然想到魏新生白天給我說過的兩句話,紅顏禍水,兄弟反目。

我掰開女人的手,丟下她,出了駕駛室。

夜明很涼,船頭有兩個殘疾人,一個吹著長笛,一個吹著口琴,吹口琴的是魏新生。長笛音色婉轉動聽。

我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

一曲結束。魏新生用手絹擦了擦口琴,“錢先生,感覺如何?知道我們演奏的是什麼曲子嗎?”

“曲調很熟悉,好像以前聽過這曲子。”我說。

“這曲子是梁祝,吹笛子的這人是個聾啞人。”魏新生說。

“聾啞人?聾啞人怎麼會吹笛子?”我說。

“是啊,我也感覺很奇怪,我用啞語手勢問過他,他說他三歲以前是正常人,三歲以後得了場大病就成了聾啞人。”魏新生說,“我覺得他三歲前就聽過梁祝這曲子,憑著三歲時的記憶。”

“他三歲時的記憶居然還能記住,也是個奇人了。”

“是啊。”魏新生說,“他叫鄭一二。”

“這些殘疾人的名字都很奇怪。”我說。

“是的,我們都是被上帝拋棄的人。”

忽然船艙裡傳來尖叫聲,有人光著屁股從船上跳了下去。

我急忙跑過去,看到跳海的這個人很快沉了下去。

我進了臥室,屋裡亮著燈,床邊,地上都是血,龍哥的老婆光著身子,頭垂在地上。

“什麼情況?”我問道。

一個殘疾人打著手勢。

“龍哥的老婆死了。”魏新生翻譯著啞語。

“怎麼死的?”我問。

“是被剛才跳海的男人掐死的。”魏新生說。

“那個男的為什麼掐死她,又為什麼去跳海?”我問。

“龍哥老婆把這個男的下身那東西,咬掉吞下肚裡了,然後這個男的掐死了龍哥老婆,接著便跳海了。”魏新生說道。

“啊?真是這樣的?”

“沒錯。”魏新生說。

我走出宿舍,趴在欄杆上朝海面看去,跳海的人不見了蹤影。這一晚又少了兩個人,船上只剩下7個人了。”

“這是一條兄船。”魏新生說道,“錢先生,我沒說錯吧?”

“是兇船無疑了,你覺得這船還會死人嗎?”我說。

“還得死人。”魏新生眉頭緊鎖,“除非趕快棄船。”

“棄船,坐救生艇?這豈不是死得更快?”我說。

魏新生漠然無語,抬頭看著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