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輪聲嘩啦嘩啦響著,路忽然變得凹凸不平,老頭一手用力劃拉著洞壁,另一隻手扶著水桶。水桶裡是稀飯,青菜葉子,還有一些魚骨頭。

突然兩個長長的白色爪子伸出來,嚇得我一哆嗦,仔細一看,是兩隻手,從洞壁邊的鐵欄杆伸出來,這一雙手上有長長的指甲。

一個個手從鐵欄杆裡伸出來,晃動著,然後是一聲聲刺耳的尖叫。

這鐵欄杆裡是人還是怪物?我貼著牆壁不敢朝前走了。

老頭拿著飯勺子從木桶裡舀出飯來,然後,一邊用手劃著地面,一邊把飯菜放進鐵欄杆裡。

一張白色的臉緊貼著欄杆看著我,這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她突然大叫一聲,“有人進來了。”

她這一叫,很多人都把臉貼向欄杆,朝我看去。一個個都是披頭散發蒼白的臉,原來這是一個地牢,關著的都是女人?

“是個年輕男人。”一個女人說完,距離咳嗽著。

“他好像很害怕。”另一個女人說。

“過來呀,過來。”女人喊道。

我貼著洞壁朝前走去,每個鐵欄杆裡都關著一個女人,其中還有一個瞎眼的老太婆,在朝裡面走,有一個鐵欄杆裡關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大約三四歲沒穿衣服的小女孩。我數了數,算上那個小女孩,這地牢裡一共關著八個女人。

“過來啊。”一個女人伸出手想要抓我。

我本能的朝後退去。

“八年了,我八年沒看到過男人了。”一個女人說道。

聽他這麼說,我有點納悶,這送飯的老頭不是男人嗎?

“他肯定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有女人說道。

那個小女孩朝我伸著手,我走過去,蹲在她跟前,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小手白白的,軟弱無骨。小女孩歪著頭好奇地看著我。

“你沒有頭發,你是男人嗎?”小女孩說道。

我沖她點了點頭。

小女孩伸出手摸著我的臉,頭發。

“你能進我們家裡來嗎?”小女孩說道。

“我不能進去。”我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小女孩問。

“你就喊我叔叔吧。”

“叔叔?你的名字叫叔叔嗎?”

“是啊。”

“外面有吃人的大怪獸,叔叔你不怕嗎?”小女孩問。

“我不怕,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