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他不時抬頭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不時晃悠著,中間有一個顆大玻璃珠,把我們的身影照在了上面。

晚飯是麥克和阿瑟做的,做了魚湯,一些蔬菜,麵包很硬,切起來頗為費勁。

外面颳起了大風,沙沙的風聲聽起來和往常不同,似乎風聲裡有女人的尖叫聲。每個人的心情似乎都不是那麼平靜,久經腥風血雨的保羅繃著臉,不時停下刀叉,聽著外面的動靜。大家喝著酒,用力碰著酒杯,似乎是為自己壯膽。

保羅拿出匕首,另一隻手拿著一個白色盤子,走到凱蒂面前,他把凱蒂嘴上的毛巾拿掉,凱蒂喘著粗氣惶恐地看著保羅。

保羅要殺凱蒂嗎?如果她不是吸血的女人,那殺了她,豈不是濫殺無辜?

保羅突然拿匕首割破自己的食指,血滴在了盤子裡。

凱蒂看著刀子和盤子裡的血,困惑不解。

保羅把盤子放在凱蒂的嘴邊,凱蒂沖他搖了搖頭。

我懸著的心,慢慢放下來了,看來凱蒂對人血沒有興趣,這不像是吸血鬼。

保羅劇烈咳嗽了幾聲,捂著胸口,表情痛苦,喘息了一會平靜下來,保羅再回頭時,我看到他一臉的失望和沮喪,他把沾著血的盤子扔在了地上。

保羅,麥克和阿瑟上床睡覺了。他們睡女人那一間屋。許軍和李世雙也上了樓,他們睡另一間屋。我是自願留守在一樓客廳,我對樓上那間死去的男主人臥室心裡抵觸。而王保振願意陪我睡客廳沙發。

王保振抽著雪茄,腿翹在沙發扶手上,“有糧,這凱蒂看起來不像是吸血鬼,綁在椅子上就算了,為何還不給她飯吃?”

“可能是餓餓她,看看她到底吸不吸人血。”我說。“要不,你過去試一下。”

“我把脖子伸給她,她一口下去,說不定我脖子就成兩截了。”王保振說,“你不是手指已經傷了嗎?你把手指放在她嘴邊,試一下?”

“不用試,我覺得凱蒂不是吸血鬼。”我說。

“你他嗎的試都不敢試,還說她不是?”王保振說。

“靠,你激我是吧?好,我去試一下。”我說著走過去,把她嘴裡的毛巾拿掉。

凱蒂胸膛起伏,她低下頭去,頭發蓋住了半邊臉。

“有糧,趕緊手伸過去呀。”王保振說道。

我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放在凱蒂額頭上,把她的額頭朝椅背上按,固定好她的頭,以防備她吞下我整個手指。

我伸出手指,慢慢放到她嘴邊。

凱蒂的眼眸中閃出幽綠的光澤,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嘴巴張開,伸出粉hong的舌頭。

我的心怦怦直跳,她的舌尖即將碰到我手指時,突然收了回去。

她了嘴唇,眼神哀傷,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憐惜。

我回頭對王保振說道,“給她拿點東西吃吧。”

“可以啊,餐桌上有面包,你喂給她吃吧。”王保振說。

我拿著麵包,掰開後一點點喂她,她的神情像一隻溫柔的貪婪母狗。我從冰箱裡又拿出牛奶,倒了一杯喂她,她喝了半杯,心滿意足的了嘴唇。

我忙著喂凱蒂牛奶時,王保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凱蒂扭動著身子,想掙開繩子,顯然是徒勞的。

她抬頭看著我,眼神充滿了哀求,“hep e!”幫幫我!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