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姻緣(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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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保振,你把那邊的香皂拿過來。”許軍說道。
王保振起身把香皂拿來,許軍又把香皂遞給王倩,然後把刀抽出來,也給了王倩。
“這,這什麼意思?”王倩問。
“你不是不好意思張口說嗎?”許軍說道,“你用刀在這香皂上刻下一個人的姓就可以了,你選誰就刻誰的姓,聽懂了嗎?”
王倩點了點頭。
“倩姐,我姓王,他姓錢。”王保振說。
王倩拿著香皂,另一手拿著刀,哆哆嗦嗦地用刀在香皂上刻著字。
我的心怦怦直跳,手心都是汗,我低頭看到許軍的腿抖動著,顯然他也很緊張,而王保振卻很淡定,抽著煙,嘴角掛著微笑,似乎那香皂上刻的是他的姓。
刻好字後,王倩用嘴輕輕吹了一下香皂,把手伸到我們面前。
香皂上刻著一個“許”字。
看到這許字,我腦子轟隆一聲響,似乎身體被一顆炮彈打空,肉體和靈魂遠走他鄉。
許軍從王倩手裡拿過香皂,看了看,他的手撫摸著香皂,嘴唇抖動著,若有所思。
“恭喜老大,美女配英雄,這也是緣分,老大,可以入洞房了。”王保振說道。
“恭喜了。”說出這三個字後,我感覺牙齒在打顫。
“保振啊,今夜就不入洞房了,我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得有個儀式。”許軍說。
“儀式?”王保振問,“什麼儀式,結婚儀式?不會要辦喜酒吧?”
許軍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王保振說的話,他睜開眼,回頭沖我說道,“有糧啊,明天不用釣魚了,全船放假一天。”
“喝喜酒,我明白了,明天喝喜酒。”王保振興奮的說道。
“又不是結婚,喝什麼喜酒?”王倩聲音不大。
“不是結婚勝似結婚,這酒必須得喝。”王保振說,“我覺得這船上有股晦氣,該用喜酒沖一沖。”
“有糧,你覺得呢。”許軍問道。
“我,我,我覺得可以,讓大家熱鬧一下,喝,喝喜酒去晦氣。”
“就這麼定了,保振,明天你安排人幫廚,我們弟兄們要好好喝一場酒。”許軍說。
“老大,結拜兄弟的事,明天一起辦了吧,以後大家都是親兄弟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王保振說。
“好啊。”許軍喜形於色,手拍著大腿,“沒想到我許軍能有今天。”
王倩手捏著裙邊,不知所措的樣子,讓人憐惜。
我總覺得王倩看我的眼神,和看那兩位海鬣蜥不同,眼神裡帶著一股讓人暖心的溫柔,為什麼王倩會選許軍呢,要說長相,我自認為遠超這身邊兩個海鬣蜥,要說文化程度,雖然保振上過大學,但我當過兵,部隊也是一所摸爬滾打錘煉人生的大學校,而許軍滿嘴髒話,脾氣不好,又陰陽怪氣的,但有一點我比不了,許軍是這船上說一不二的老大,難道王倩選擇的是一種權力,要的是靠山,她覺得許軍可以保護她,而書生氣的王保振和中規中矩的我,都給她帶不來安全感。但我不得不佩服許軍一點,他今夜就可以把王倩抱走進小黑屋折騰個底朝天,但他一點都不急,沉穩,淡定的令人敬畏,他或許天生就是當領袖的料。
“小姑娘,該你選了。”許軍說道,“你看這兩位大哥哥,你想選哪一個,一個是名牌大學生,一個是當過兵的人。”許軍回頭沖著我,“有糧,你在部隊是什麼軍銜,是排長嗎?”
許軍問我是不是排長,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挖苦我,他不可能不知道排長複員是可以進公務員的編制,那就肯定不會來漁船打工了,還有,當排長要幹一定的年限,才能轉業,而像我這個年齡,幹個排長就轉業的人,大多是被部隊踢出來的。
“上士軍銜。”我說道。
“小姑娘,聽清楚沒有,人家可是上士軍銜。”許軍掰著手指,“小美女,我給你說他這軍銜有多厲害,部隊裡的兵,通常第一年,那就是列兵,然後第二年才是上等兵,然後第三年是下士,混得好,那軍銜才是中士,你這位有糧哥哥可是上士軍銜,你說厲害吧。”
“老大,我也不差吧。”王保振臉色不悅,“你不能偏心啊。”
“對,對,保振,你也厲害。”許軍說,“大學生,還是名牌的,對了你哪個學校的?保振,我提醒你,文憑不能代表一個人的文化,我就沒上過大學對吧,但是,我家裡以前窮,我上不起大學,如果和你換一換,我肯定考上美國上大學了。”
王保振拍了一下許軍胳膊,“行了,老大,我得明白,非常得明白,我就聽天由命吧,讓人家小姑娘選,你今晚不入洞房,我和有糧還想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