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落葉從枝椏上飄零下來,為大地鋪蓋上一層金色的淡妝。

街上行人來去匆匆,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街上燈光閃爍繽紛,刺得人們眼睛生痛。

富人們的燈紅酒綠,窮人們的風餐露宿,這就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面目,有人自甘墮落,也有人拼命努力向上爬,芸芸眾生,拼湊成了一副奢糜頹唐的浮世繪。

水晶之戀。

幾輛清一色的黑色奧迪在酒吧門口停了下來,車上走下來的人全是西裝革履,頭發梳得鋥亮,這身打扮可不是來酒吧的風格,站在門口的酒吧保安,有眼力的幾個人看到這一幕已經悄悄用對講機和酒吧經理報了信。

安穩和潘子都穿著改良過的中山裝,兩個人剪了頭發,颳了鬍子,今天看起來很有精神,安穩在軍隊多少接受過一段時間的訓練,而且他平時走路站立也都習慣了挺胸抬頭,潘子就更不用說了,因此兩個人往一處一站,只能用“英姿颯爽”這個詞彙來形容了。

兩個人從車上下來,一邊說笑一邊朝酒吧裡面走去,緊跟在後面的,則還有其他一些人,大概十幾個,清一色制服西裝,要是配個墨鏡和耳麥,安穩很有可能會被當成黑社會大佬被抓走,這些人跟在兩人後面,也都陸陸續續進了酒吧。

在安穩、潘子和這十幾個人之間,還有兩個年輕人,一個穿著名貴西服,身上一套行頭也都價值不菲,另一個,倒是有些不太出眾,瘦瘦的,給人一種秀氣書生的感覺。

文質彬一邊走一邊看著身邊的年輕人說道:“在他身邊做事,不輕松吧?”

周玉靦腆地笑了笑,輕聲回道:“是你覺得不輕松吧?”

“哈哈——”

見到自己被人戳穿了心思,文質彬只好哈哈一笑,也不生氣,而是繼續說道:“你也看到了,這恐怕又是一場博弈,我們每個人都需要站隊,運氣好的站對了那就不需多言,可萬一站錯了,賠上的恐怕就不止是身家那麼簡單嘍。”

“所以呢?”周玉輕笑道。

“以前我不止一次地想過,我一定要站在他的對面,畢竟他的對面有那麼多人,何況我和他還不對付。”文質彬絲毫不介意說出之前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可是後來我發現,那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站在他對面的人越來越少,我見了太多的人,都差一點兒就能把他給扳倒,其實呢?都沒有,只是差一點兒而已,要知道,有時候這一點兒,可要比任何東西都難以得到啊。”

周玉笑笑,並不對此事做過多評價,安穩和他說過,這家夥是個有反骨的人,可以用,但是要小心提防。

“唉,這太平了那麼久的蘇杭,怕是又要有一場大換血嘍。”文質彬偷偷嘀咕了一聲,和周玉一起朝著酒吧裡面走去。

安穩和潘子剛進酒吧,遠遠地就有一個男人快步朝他走了過來。

“安先生您好,今日您來得可真是不巧啊。”男人微笑著站在一邊說道。

直接叫自己“安先生”,說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種情況下又擺出一副拒絕的態度,看來他們的主子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不然他一個酒吧經理,是萬萬不敢這樣做的。

“不巧?怎麼個不巧法?”安穩開口問道。

酒吧經理笑了笑說道:“是這樣的安先生,今晚酒吧有些不便,已經不接待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