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公路上,車子像匹野馬一樣到處沖撞著。

吳媚看了一眼後排座位上的男人,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頭。

今天她正在聯系藥廠呢,忽然接到了安穩的電話,然後就聽見那家夥急迫地說讓她過來。

吳媚問他過去幹什麼,安穩回了兩個字,就徹底堵住了吳媚的嘴。

救命。

吳媚知道安穩這人的性格,平時裡沒事兒的話,自己就算是求著這家夥,他都不會給自己打一個電話的,今天主動打過來電話,語氣還這麼認真,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真的出事兒了。

現在兩個人是一條船上的戰友,誰離了誰都不好過,吳媚掛了電話後,立即放下手上一切的事情,迅速往這邊趕過來。

路上的時候,吳媚就給店裡的人打電話,讓她們照常營業,但是不再接收新的客人。

安穩這家夥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今天電話一通,他直接就讓自己趕過來,言語之間吳媚就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可是見到安穩的時候,那一瞬間吳媚真的有片刻的質疑和大腦空白,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安穩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這個表面老實、內心狡猾的家夥,不是一直都很強的麼,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吳媚瘋狂地踩著油門,路上安穩醒過來了幾次,告訴她往紅妝那裡開,不要去正規醫院。

安穩的心思吳媚明白,只是去紅妝要遠一些,她真的替安穩擔心了起來。

到了紅妝,吳媚直接開車從後門進去,一行人早就等待好了,吳媚跳下了車。

“快!”

紅妝裡的人雖然是做美容的,但是有不少都是從醫學出身,之前吳媚已經打電話把這些人給召集了起來,所以車子一停下來,那些人便有序不亂地圍了過去。

安穩很快被送到了四樓的一個房間裡,這裡是給紅妝裡的美容師們做研究用的,衛生條件比較好一點。

吳媚看著安穩胸前被短刀捅開的窟窿,整個人的心髒都揪了起來。

簡單處理過後,安穩斷掉的肋骨直接露了出來,吳媚捂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是站在那裡始終不肯離開。

“安穩——”

吳媚抓著安穩的手,輕聲說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已經到家了。”

“別用麻藥——”安穩說了一句,“別給我打麻藥。”

“你瘋了嗎?!”吳媚看著安穩輕聲吼道,“你會死的!”

“聽我的,給我消毒,把藥上了直接縫合。”安穩咬著牙說道。

創口面積太大,要使用麻藥的話,待會兒他就起不來了。

吳媚生氣地甩掉安穩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不打不打,不給他打麻藥!遲早你要死在這上面!”

安穩笑了笑,然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