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良行幾乎是條件反射, 忍不住想:那要是洗頭了就可以影片了麼, 醒悟後一滯,急忙反省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就算洗頭了又如何, 他們本來也沒有熟到可以影片的地步。

尤良行在對話方塊裡打字道:出門匆忙,沒洗頭髮很正常。

想了想, 哪裡不太對,若是安慰阿聖彷彿有種自己對沒有影片十分可惜的感覺, 於是又打道:下次記得洗頭。

停下來一思考,更加不對,又改成:我也沒有洗頭。

……足足來回換了好幾句,怎麼回都特別奇怪,尤良行左思右想,最後回覆:——哦。

真不是他本身如此無趣, 只是習慣驅使, 不善言辭。

剛好康聖哲對尤良行匱乏的語言從不計較甚至習以為常,自己找話道:——太可惜了,我覺得我彷彿錯過了一個億。

尤良行不知道他這話裡有幾分是真的,不過奇妙的是,明明知道有可能是客套話,心情還是因這隨意一句話霎時晴朗許多。

思緒迴轉,尤良行還記著影片的目的:——你在哪兒?剛剛不會在外面睡著了吧。

【阿聖】回覆遲疑幾秒,道:——啊……嗯……沒有啊。【正經臉】

十足的欲蓋彌彰,尤良行從心裡生出一種無奈感。——算了, 快回家吧。

【阿聖】:——好。

【阿聖】:——再不回去這個覺就過去了,我真得抓緊。

尤良行:……

尤良行感覺自己要被這人氣笑了,他打字道:——跑步結束要吃早飯。

常年沒有早飯的康聖哲在狂奔之中露出笑意,邊跑便回覆:——麼麼噠。

尤良行眉頭一跳,一種複雜的衝動湧上心頭,眼睛有點辣的同時,心裡無比思念起掛在宿舍裡的沙包。

打一拳就好,就一拳。

這一拳不打出去,真是渾身難受。

結束晨跑之後,尤良行的日程空閒,閒閒散散到下午,【阿聖】一覺補到同一時刻,在微信上叫他。

【阿聖】:——好閒。

尤良行人在外地,無事可做,和人聊天算是最合適的日常消遣,尤良行回覆:嗯。

一般人這麼嗯哦的回話,對話基本上就結束了,可放在康聖哲則身上不然,他能感覺,良良並不是向別人一樣不願意搭理才單字回應,正相反,每當良良這麼應答時,都說明他在認真等待自己的話,本質上看,康聖哲覺得尤良行其實非常有耐心。

……雖然表面並不像。

【阿聖】:——你今天不出去?

尤良行:沒有決定去哪兒。

康聖哲忽的想起一件事來,——良良,你到北京看熊貓了嗎?

尤良行:——沒有。

梁楚臨的日程裡沒有動物園,尤良行也沒有提出去看,被康聖哲一提才想起來帝都還有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