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何建平睡了過去,直到一些人聲把他吵醒。

符隊長帶著警隊的一些人圍在了黃宇的床邊。黃宇已經醒了,帶著憨笑應答著眾人的關懷。見到何建平醒來,眾人說話的聲音大了起來。

“建平,手傷好些了嗎?”符隊長客氣的問道。

“我這倒是小事。”何建平伸了一懶腰,接著說道:“黃宇這小子可就苦咯,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命。”

黃宇的氣色已經完全恢復了,在一旁打趣道:“不就是一個花圈的事麼,我就不信你買不起。”

何建平笑道:“我和你這麼好的關係,你的花圈我肯定得送不鏽鋼的啊,這定製不得要花時間嗎?我怕趕不上時間啊。”

“你滾!”

“好了,我們準備去錄口供了,建平得麻煩你收下神通了。”

黃宇聽到,馬上從床上竄了起來說道:“隊長,我上吧。”

符隊長眉頭一皺說道:“你這個樣子,算了吧。先休息下。”

“反正現在藥都吊完了,沒事的。隊長!”黃宇眼巴巴的看著符隊長。

“行,那你去吧。”

來到劉青山的房中,何建平在他額頭一點,符紙就隨著手指冒了出來。

“青山阿公,說點什麼吧。”何建平看著老人說道。

“你已經去過我的地窖裡面了吧,你想知道的應該很清楚了啊。”老人並沒有半分緊張。

“我猜的畢竟是猜的,我想知道始末。”

“地窖裡面的是我老婆。從那裡面你應該知道了,我也懂些道術的。”劉青山看向了何建平。

何建平點了點頭沒有開口,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6歲開始,就拜了師父,學習一些道術。年少時和你一樣,有著一腔斬妖除魔的熱血。我老婆也是看中了我這點,不顧家裡的反對和我結婚了。只是我年少無知,加上學藝不精,被惹到了石峰裡面一個難纏的角色。我老婆一直病重,其實只是被那個東西害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病。她知道,即便死了,也是無法超生的。她說不想成為我的累贅,趁我不在的時候,自己放了一把火,把自己燒死了。她本就沒做錯什麼,可是無論我怎麼超度,她都無法進入輪迴。既然如此,那我就讓她陪在我身邊了。我把她的亡魂搶回了陽間,用養屍的一些方法,儲存著她的屍身。可是這樣畢竟太過顯眼,我就在地窖下面再挖了一個洞,隔絕她散發的陰氣。她不想害人,不願意吸食他人陽氣。我便在地窖中弄了一個符陣,幫她匯聚陰氣,讓她過得舒服一些。為了防止她陰體潰散,我養了一些牲口,供她取食陽氣。幾年之後,她的屍身終於煉好了,她可以附身到屍身上,照顧我的飲食起居。當然,這些都只能在暗地裡做,她不想因此影響其他人。我想盡辦法,煉製了一枚玉墜,讓她屍身匯聚的陰氣,可以提供給她的魂體使用。而且不用擔心,白天的陽光。也是這個東西,不會讓來我家的人,感覺到一絲的陰氣。在她鬼法大成之後,她陪著我去了一趟石峰,把害我的那個存在滅掉了。只是那次我傷得很重,多虧她才撿回了一條性命。也因此,我道法大不如前,也沒能力再出去降妖除魔了。就這樣,我們兩口子相濡以沫,靠著養牲口,維持生計。我之前不是說過,我的牲口不怕丟嗎?有我老婆的存在,哪個動物趕靠近?雄雞能通靈,但是稍微動點手腳,它的氣血卻能變成我老婆的大補之物。所以,這也是你在我家見不到雄雞的原因。”

何建平笑了笑說道:“這個我倒是真的沒留意,只是你養牲口卻不養狗,讓我好奇了很久。現在終於明白了。”

頓了一下,何建平臉色恢復了嚴肅,說道:“那張揚他們呢?”

青山阿公聽到這句話,臉色有了一些變化。思索了很久之後說道:“張揚他們兩個該死。那天下午,他們到了我的家裡,說什麼要定時到我這裡進雞鴨,蛋也是有多少要多少。剛開始我挺高興的,可是沒想到他們兩個這麼無恥。他們給的價錢,連成本的一半都不夠。這價錢,分明就是搶啊。我說了幾句,他們直接就動手打我。還說什麼不答應就弄死我之類的。本來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的,可是在地窖那,我一腳踩空摔了下去。把手摔斷了,他們不依不饒,還是拳腳相加。我老婆聽到了響動,從地窖中出來,他們居然不知死活的調戲起我老婆來了。當時我老婆是附身在屍身上的,他們不認識。口裡還說著我老牛吃嫩草的話。我老婆怒了,直接顯出鬼體,把他們嚇走了。我怕家裡的響動驚動其它人,我老婆因為顯出鬼體,衣服都已經燒化了。所以我趕緊要她回了地窖,自己找人把手治了一下。可是張揚他們兩個已經看見了我老婆,我怕出什麼變故。就控制了我老婆的鬼體,結果了他二人的性命。”

聽到這裡,何建平笑了笑繼續問道:“那張國強那裡呢?”

劉青山苦笑了一下說道:“張揚那小子應該是對張國強說了什麼,第二天晚上張國強直接來我家,說什麼要我給張揚賠命。我怕事情敗露,就請石峰的一個水鬼出手,把張國強弄死了。張家也就剩那麼幾個人,弄死張國強我就完全不用擔心了。我沒有要水鬼在我家動手,而是控制張國強到山上以後再取他性命。沒想到的是惹到了雷鬼。我只好和水鬼協作,把雷鬼壓在了石峰的石筍下了。時候,我返回現場,清除了陰氣,特意留下了雷鬼的氣息,想把明事的人引入石峰。這樣就不會有人查到我了。只是沒想到,你還是找到了我。此事我認罪了,不要為難我老婆,她是無辜的。”

何建平點了點頭說道:“要不要我幫你渡了你老婆,反正事情敗露,你陪不了她了。”

“我都渡不了,你怎麼渡?”老人輕蔑的一笑。

何建平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手指點了點額頭。劉青山看到何建平的額頭後,輕蔑的神色變成了不解,接著又變成了欣喜,再然後又變成了擔憂。

一會之後,他嘴巴開始微微的張合。何建平知道他有些話不好說出口,直接開口道:“我知道你的遲疑是什麼,不管你怎麼處理,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你老婆最好的歸宿嗎?”

劉青山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點了點頭。

“那你配合公安機關錄好口供吧。”何建平說了一句,就站起了身子。他拉起一旁的符隊到了走廊上。

“符隊,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

“你說吧,我盡力!”符隊長回道。

“劉青山的案子,從輕處理吧,他也算是間接幫了你們一把。”

“這話怎麼說?”符隊長好奇的問了一句。

何建平沒有回答,只是真誠的看著他。符隊長想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盡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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