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何建平還是照常到了工地。兩夜的相安無事,讓工地的樣子有了一些變化,看來白天開始有人做事了。

吳俊已經回來了,這會正跟在何建平身後慢慢巡視著。他臉色有些不好,深鎖的眉頭透著些許滄桑。不問也知道,肯定是資金上的事沒有解決。轉了一圈多,吳俊也許是有些累了,招呼了句何建平就在旁邊一塊大石頭上就坐下了。掏出一包煙順手遞給了何建平一根,見何建平不要,自己緩緩點上火用力的吸了一口。

“俊叔,碰到什麼麻煩事了嗎?”何建平忍不住問道。

吳俊緩緩吐出菸圈苦笑一聲說道:“也沒什麼,就是這個工地工期有些短,資金上遇到了一些問題。所以有些鬱悶。”頓了一下,他突然說道:“建平,那兩個問題大嗎?我都還沒來及去看他們。”

“放心,沒事,只是受了驚嚇,沒其它問題。”何建平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吳俊又吸了一口,臉上有了些喜色。

“恩人。。恩人。。。”突然,隨著一陣陰風,一道幽幽的聲音傳到了何建平和吳俊耳中。

吳俊帶著懼色站了起來,何建平頓時也戒備的站在他旁邊。

“請收了法器,我近不了身。”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不知怎麼的,何建平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他收起了法器,想見見這個鬼物。

“恩人,我終於找到你了。”何建平法器一收,一個白色的身影就跪在了他們前面。二人同時轉過頭看了一眼對方,眼中都有不解的神色。

“恩人,是我。我找了你好多年,沒想到再見已是陰陽相隔了。”那鬼影情緒有些激動,好像忘了重點。

“你是?”何建平問道。

“啊,哦。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就是那個無頭鬼啊。”鬼影帶著尷尬,慌忙說出了身份。雖然何建平有了瞭然,吳俊卻還是一臉懵懂。

“你等下,你先別走。我交個人來,了你的生前事。”何建平倉促都說了句,就掏出手機撥打了黃宇的電弧。

一小會後,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回應。

“黃宇,給你10分鐘,快點來五里鄉工地。死者亡魂在我這。”何建平對著電話就喊道。

對方開始沒有反應,突然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走動聲。何建平掛了電話,看見那鬼影還是跪在那裡,跪的方向,明顯是向著吳俊的。

吳俊有些恐懼,看著前方的鬼影,有些侷促不安。

“俊叔,你叫他起來說話啊。”何建平對吳俊說道。

“啊?對!你起來啊。別跪著”吳俊慌亂的說道。

那鬼影緩緩的站起來身,眼中閃爍著喜色,直勾勾的看著吳俊。吳俊見到那鬼影看著自己,臉上懼意更盛,尤其是看到那鬼影的脖子好像是粘上去的一般,更是嚇得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鬼影見狀,慌忙自己退開了一點,開口說道:“恩人,對不住,嚇到你了。你別害怕,是我啊。”

吳俊聽到鬼影這麼說,也仔細的在鬼影臉上掃視著,可是好像並沒有想起來鬼影的身份。

這時何建平開口說道:“好了,都靜下心。賀文,你怎麼來來這裡的?你又為什麼叫他恩人?”

鬼影站在那裡努力平靜了下說道:“恩人,我是跟著你來的。沒想到,找到了我的大恩人。”

“你能不能直接說清楚。”何建平被鬼影的表現弄得有點鬱悶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鬼影歉意的一鞠躬,接著說道:“我先說這個大恩人吧。”

鬼影眼中帶著追憶之色,緩緩說了起來。原來,吳俊還是小包公頭的時候,賀文正好在省城讀大學。那時候正是暑假,賀文並沒有回家。而是就在省城打起了工,為了供他讀書,他家裡已經是一窮二白了。而且他母親因病去世後,父親的身子也越來越差了。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他把所有休息時間都花在了打工上。

一日剛發完工資,賀文幾個小混混盯上了。小混混圍著賀文,口中跟他說借幾塊錢花花。賀文知道他們的意思,找個機會拔腿就跑。只是沒跑幾步就被追上,被一頓痛打。這一幕正好被路過的吳俊看到,吳俊本就是小混混出身,直接衝上去幹翻了幾個。那些小混混的錢已經到手,看見吳俊的身手也有些懼意,四散跑了。賀文見到小混混跑了,蹲在地上就哭了起來。那些錢是打算做下期學費的,馬上要開學了,他肯定沒辦法再湊那麼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