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虹橋披著霞光,氤氳得遮天蔽日的沙塵暴也恍惚間有了美感。

蕭韻被後面的追趕上來的沙塵暴氣勢一迫,咬咬牙,爬上了虹橋。

一梯一梯接一梯,爬到最高點,似手可摘星辰。

她回眸,沙塵暴早已不見了蹤影,漸漸轉黑的天空,隱隱約約綴著幾顆星子,璀璨如鑽石,閃閃發亮。

另一頭,前途未知。這一頭,肉眼可見的平靜,所以蕭韻想回去了。

她抬腳向下,卻落到了剛剛她抬腳的地方。

散落的黑髮在風中飛舞,她在風中凌亂。

不能下去?

她又試了一下,空氣像是抱著她的腳一樣,阻攔著她回去。

“我就不信邪了,還下不去了都。”

蕭韻踏腳,驟然向下,力確實大,但卻敵不過這無形的阻礙。

什麼破虹橋,強買強賣,准許人上橋,卻不允許人下橋,什麼破規矩?!

蕭韻撫額,為自己的倒黴傷感。每次做夢都這麼刺激,不是上演絕命逃亡,就是被圍困。

我就不走了,你能拿我怎麼滴,蕭韻有些倔強地想。

坐在梯格上,整個天地只有她一個人。廣袤寂靜,蕭韻的心思沉澱,有些寂寞了。

不論是現實中,還是夢裡面,似乎都是她一個人在狂歡。

夜色漸漸暗了,彎彎的月亮迷濛著眼兒轉換了位置,斗轉星移裡就像是個想要偷偷溜走的孩子。

她坐在虹橋頂部,閉著眼睛,腰身放鬆,依靠著橋緣,時不時擺了擺雙腳,顯得有些悠閒自在。

風吹輕柔,撩起她的絲絲黑髮,朦朧的月光下,白皙的臉龐越發的勝雪。

一雙溫熱的手靠過來,溫柔地把她的頭髮捋到了耳後,“小韻。”

耳邊傳來的聲音,低沉磁性,蕭韻睜眼,有些驚喜,心裡的委屈卻失去了閘門洩了流。

眼睛似一泓清水,盪漾著漣漪。

原道摟著她,下頜抵著她的發,無聲地輕拍她的後背,像是在說‘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格外的熨貼。

蕭韻心裡暖極了,在他的懷抱蹭了蹭。

她沒有傻到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就這樣抱著他,想要一睡不醒。

天光將要大亮,虹橋的光逐漸黯然下來。

原道摸了摸她柔軟的發,把她打橫抱,朝著另一方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