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霧氣裡夾雜著冷氣在大街上刷屏。

蕭韻有些畏寒,穿著白色的長款羽絨服,腦袋上帶著帽子,壓住黑順的頭髮,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裹得像十里八鄉的姑娘進城,和周圍行走的人穿著有很大的區別,但勝在身材纖細高挑,顏值在紅色的掩映下如春花帶水,看著非常瀲灩極了。

白皙的雙手還握著一杯熱騰騰的豆漿,時不時把手心換成手背貼上去,慢悠悠地行走在大街上。

她這是在去警局的路上,今天醒得早,所以在路上還能閒情逸致地逛一逛。

她今天心情很好,因為嬌嬌那個小姑娘恢復得很好,前幾天就已經出院了。感情也在穩步上升中,昨天還和自己的那個他出去玩過。事業上也暫時沒有焦心的地方。最關鍵的是,她昨天晚上沒有做那個悲劇的夢。

這個夢已經是以連續劇的形式在她的睡夢中持續播放了好幾天了。

前因後果交代得清清楚楚,她已經知道了於欣兩姐妹的悲劇為什麼會發生了。

於欣在孤兒院做工,每個月會有工資的那種。

卻發現孤兒院不是孤兒院,而是一個魔窟。

裡面的院長和副院長不是人,是魔鬼。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她們利用那些孤兒牟利。

怎麼牟利?

夢裡這個孤兒院有點像朝陽孤兒院,偏僻落後,門庭冷落,不為人所知。

但卻很奇怪的是,這個孤兒院經常會有戶外活動。有時候一週一次,有時候一週兩次甚至是三次四次。

每次孩子們回來,都已經是傍晚了,這個時候於欣都走了。至少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於欣看見的就是一群病懨懨的孩子。

所以說這也是孤兒院這個落後貧窮的地方為什麼會有一個單獨的醫務室的原因吧。

她從來不明白,為什麼出去一次,孩子們都會生病,為什麼孩子們因為這個會生病,院長他們還要把孩子帶出去。

於欣在裡面工作,卻從來接觸不了這些。

一是因為她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畢竟她還有一個不成器的妹妹想要擔憂。

二是孤兒院的院長對她們這些請來做工的保持著極大的警惕性。

但是日子久了,她和孤兒院的孩子們感情不知不覺加深了。

感情一深,對一些事情的知情權也深了。

所以有一天,她跟了出去。

她從來沒有那麼後悔過,後悔自己跟出去。

之後被握住軟肋,成為幫兇。

最後的最後,就是被清算,被滅口。

但世界上雖然黑暗多,但光明也不少,它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就前天晚上,最後一幕的夢——

警笛聲高揚,劃破天際。

深色的警服格外的端莊肅穆,一身正氣鋪開,震懾住了魑魅魍魎,那些借孤兒牟利的畜生逐一被抓。

蕭韻站在一旁,旁人都看不見她,她笑,有些大快人心。

白沙在涅,與之俱黑。世界雖是非黑即白,但黑的也能變成白的,白的也能變成黑的。

在審問中,那個齊院長罕見的痛快,把一切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案子的所有都被翻出來了,胡蘿蔔帶泥扯出一大堆混蛋,等待這些畜生的,不是無期徒刑,就是一槍斃命。

現在想起來,蕭韻都還很開心。

既然夢裡的事都一切明瞭化,那麼現實中也拖不得了。

攢把勁兒,蕭韻!

她暗暗對自己說。

即使現在的朝陽孤兒院看起來似乎很正常,但是她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或者說是違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