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暖氣正旺,夾雜著龍涎香散發出的芳潤的木質香,讓人熏熏然如同在暖日裡的樹林裡,讓人不禁想倚在塌上享受純天然自然風情。

言歡手裡端著一杯色澤豔麗,口感辛辣而年輕的紅酒,懶懶地倚在沙發上,長長的雙腿就這麼隨意放著,髮絲凌亂,精緻的鎖骨從散開的家居服裡露出。此時的他不再是一個靦腆的少年郎,而是一個初露風情美麗而纖弱的男子。

他鳳眸迷離,像是沉醉在紅酒的醇香裡,有時唇角一勾,魅力全然迸發。

看得出來他很開心,一個人自娛自樂,自斟自飲,饒有趣味。

此時樓上一個女性擦拭著頭髮從樓上下來,眉眼清秀,但卻自有一股釀成的氣勢。她將放在茶几上的紅酒拿開,行動間頗為隨意。

“今天去那邊一趟感覺怎麼樣?對方有起疑嗎?”

言歡聲音淡淡:“起疑沒起疑,我不清楚。要知道我只是一個行動或許有些許驕縱但性格開朗又靦腆的人。對方想必也會這樣想,不過要是真想知道對方起疑沒有,下次的聚會你可以看一看。”

餘笙:“你給你自己的定位——真是讓我無力吐槽。”頓了一下,“你自己小心點,他們不是普通人。”

言歡輕哼兩聲,似乎有幾分不以為意。

但是又沒有說什麼,轉而又把那瓶紅酒拿過來給自己添杯。

餘笙阻止,“你少喝點。”

對方置之不理,她便也不再勸說,然後又開始下一個話題。

“今天我接到一個電話,他說貨還沒有到?所以你是忘記了發貨,還是忘記了做藥?”

言歡微微挑眉,“對方沒有遵守規則,還指望我陪他玩,真是想得多。”

他的人生信條是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一切的威脅他都旨在提前剷除,一切的任務他都旨在提前完成。

但是若是其中哪個關子出了問題,那就不要怪他先下手為強了。

“這中間你還下了手?!”餘笙臉色有些古怪。

有些時候這個小壞蛋讓人愛得很,有些時候你又會覺得這個小壞蛋從根子上都是歪的,壞得流膿。

對方只是單方面延遲貨款了一天,這個小王八蛋便在裡面使絆子。也不知道對方那邊還能承受住沒有藥物延緩的疼痛沒有。

“那你還準備給藥嗎?”

“怎麼不給,培養一批人出來也不容易。只不過不是這幾天給。

或許明天你可以去那邊一趟,把那些心思叵測,想要篡位的人集中起來‘敲打敲打’,當然必要的時候可以殺雞儆猴。”

言歡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淡然,人命二字在口中轉了轉,顯得無足輕重。或許是喝了酒,他的聲嗓擺脫了平常故作的稚嫩顯得有些中性的低靡,在日漸濃起來的香氣裡像情人的低語,讓人不自覺地沉迷。

餘笙有些許沉醉,但是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抽了抽,又不動聲色地掐了自己一把。

“你現在的功力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語。”餘笙抿唇笑著說,“我明天會過去的,不過今天晚上我想去外面找找樂子,你去嗎?”

言歡擺了擺手,知道她找的什麼樂子,他就不湊熱鬧了。

而且他酒都喝得差不多了,還是洗洗睡吧。

餘笙撇嘴,暗道這人雖年紀輕輕,卻是個老古板,這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沒過多久,餘笙便從樓上下來,她身材高挑火辣,穿著一身黑色,肩膀處和衣服下襬都採用破洞的設計,長筒靴直逼大腿,白皙的面板在若隱若現間全是性感撩人。她理了理自己蓬鬆的大波浪卷,便直奔大門。

在她出門的時候,被言歡喚住了。

“那邊怎麼樣了?”

那邊?餘笙想了想,斟酌著說:“已經上套了,不過現在怎麼樣,我就不清楚了。是否需要我現在去查探?”

言歡放下杯子:“不用了,明天自然什麼事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