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雷虎的身份

萬氏那邊怎麼樣，衛小秋並不知道，她費盡心思地在一堆舊衣千挑萬選，終於選出一件較合乎心意的衣裙套在身，然後花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梳好頭發好妝，用著她自認為最為嫋娜最為勾引人的身姿，一搖三晃地出了家門。 ）

可當她好不容易走到朱家，才發現朱家早已門庭冷落，圍在旁邊悄悄張望的村民們全部都消失了。

再找附近的人一打聽，好麼，她心心念唸的那位公子早坐馬車離開了，連小茶姐妹也跟著離開了，氣得她一把揪下頭的銀釵扔在地。

可一想到那根銀釵是她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首飾了，又急急吼吼地彎腰撿了起來——“嘶啦”，一聲布帛裂開的聲音響起，她後背的布料因為太緊而崩開了一條大縫兒，露出了她白花花的後背肉。

“撲哧”，不知道是誰在後面偷笑了一聲，緊接著三三兩兩的偷笑聲接連響起，氣得衛小秋漲紅了臉，猛地站直，回頭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偷看我？有種的站出來！”

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有人會認呢，早躲得沒影了。

衛小秋在朱家大門外跳著腳罵了良久，直罵得嗓子眼兒都快啞了，才不得不悻悻而歸。

這一趟她沒與想見的人見面，還把最後一套尚算看得過去的衣裙給徹底報銷了，氣得她晚飯多吃了三碗飯。

白珝還不知道有人已經惦記他了，算知道了，也只會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想要什麼樣的美女，以他的地位都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事，衛小秋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呢。

他現在與小茶坐在莫神醫那間山莊別院的院子裡，傾聽暗衛打探回來的訊息。

當然，暗衛主要是向小茶做報告，而他，不過是蹭到她身邊，賴著不走而已。

“由於那處位置實在太過開闊，周圍沒有遮擋物，屬下怕驚動他們，不敢貿然接近，是以無法探聽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暗衛的語氣有著淡淡遺憾與自責，而他所說的，正是昨日跟蹤萬氏的結果。

昨日，他跟蹤萬氏到了城隍廟，也看到了與萬氏接頭的那名男子，只可惜他們所選的位置太好，反倒不利於他偷聽談話內容，只能猜測個大概。

“你可查清那名男子的身份？”小茶一邊問，一邊仔細回想萬氏的人際關系。

只可惜，一世的她根本與萬氏老死不相往來了，後來又早早搬離了這裡，直到她死都未曾再踏足萬秀村。可以說，她對萬氏是知之甚少，哪裡還能想得出來，那個男人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屬下查過，此人姓雷，名虎，是鎮子的一個打鐵匠人，祖祖輩輩都在鎮子打鐵。不過……”暗衛在後面加了個但書，

小茶一聽，有情況，趕緊問道：“不過什麼？”

暗衛悄悄看了白珝一眼，發現後者只顧著躺在躺椅那兒閉目養神，根本沒有插嘴的意思，便低下頭老老實實地答道：“此人似乎身懷武功，而且身煞氣很重，屬下懷疑，他手頭很可能沾著好幾條人命。”他們這些暗衛們可都是專門做收買人命的事兒，手底下通常都沾過血腥，對於這種事極其敏感，有時候甚至不需要接近那個人，僅憑對方的一個眼神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當然了，也只有殺過人的人才能感應得出來，若是普通人，只會覺得那人有些可怕，下意識的想遠離他罷了，絕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

“雷虎見過三嬸後，他可曾與其他人有過來往？他們說了什麼話？那些人的身份可曾查清？”小茶秀眉微蹙，總覺得萬氏會跑到城隍廟與雷虎見面的舉動實在過於蹊蹺了，算萬氏想請雷虎打點什麼鐵制用具，也沒必要巴巴兒跑到那麼遠那麼偏僻的地方見面吧？

暗衛遲疑了一下，慚愧道：“……不曾。”

說起來，這也不怪他，當時小茶交給他的任務是負責跟蹤萬氏，在萬氏與雷虎見面之後，他發出了訊號叫同伴去跟蹤雷虎。但因為時間剛好被錯開，算後來同伴打探到了雷虎的身份，可雷虎回到鎮子去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已是錯過了最佳的跟蹤時機，自然是什麼都打探不到了。

一直沉默的白珝忽然道：“白南。”

“屬下在！”一道黑色的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向白珝單膝下跪。

小茶驚訝地挑了挑眉，到底沒有尖叫出聲，而是默默拿起紅泥小火爐的水壺泡起了茶。

“多派點人去，將雷虎身邊的人際關系都給我查清楚。”白珝向白南下了這樣一道命令。

“是！”白南應諾。

接下來，白珝又接連下達了幾項命令，讓白南把近一年來秀水鎮發生的所有大事都一一查探清楚，尤其是那些未解的懸案命案。

等到白南帶著暗衛離開後，小茶才殷勤地遞給白珝一杯茶，悄聲問道：“你在懷疑什麼？”

白珝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接過茶杯，輕啜一口道：“雷虎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因為他身的人命？”

“雷虎不過是鎮子的一名普通打鐵匠，而且祖祖輩輩都是幹這個的，若無意外的話，他是不可能會去殺人的。”

小茶沉吟一下，接著道：“所以，要麼他是在外地殺了人，跑到這裡隱姓埋名的生活著；要麼，他是在鎮子裡頭打死了人，只不過官府沒有找他的麻煩。”

說到這裡，連小茶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得不同意白珝的話。不管雷虎是因為什麼原因手沾幾條人命，似乎都不算是正常情況，也難怪白珝要懷疑雷虎的身份了。

“他是在鎮子動的手。”白珝突然伸手點了點小茶的鼻子，眼帶笑。

小茶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瞪大了眼睛，鼓起了小臉：“為什麼？”

“祖祖輩輩的打鐵匠，還跑這裡隱姓埋名？”他輕笑著點出了小茶的語病，她的第一個推測與暗衛的調查結果根本是自相矛盾嘛。

“……”小茶頓時張口結舌，無話可說了。

好吧，關於調查這種事，她確實沒什麼經驗，在白珝面前丟了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