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和小葉子這次下山有兩個任務,一方面是要把寄養在朱齊志家裡的小黑帶回山去,另一方面則是找到朱秀荷姐妹倆,向她們訂做百個不同顏色的荷包。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小茶一早盤算好啦,白珝的暗衛數目不少,她所知道的至少有百個人,她送出去的那些小藥丸各有不同的作用,自然需要用荷包把它們分別給裝起來貼身放著。

既然需求量大,倒不如她把荷包的縫制工作給全部包攬下來,然後承包給朱秀荷姐妹,由她負責出布料,朱秀荷姐妹動手縫制,也等於是讓她們多一筆可觀的收入,何樂而不為呢?

她之前已經送出去的那些藥丸算啦,他們應該找到東西裝著了,不過以後她要是再送什麼東西,便直接拿荷包裝,然後統一發放下去,當做是她給暗衛們的福利了,多方便呀。

除了讓朱秀荷姐妹倆做荷包之外,小茶還把製作豆瓣醬的法子教給了朱齊志夫妻,與他們簽了合約書,把豆瓣醬作坊全權交給了他們打理,她照舊只拿三成利潤。

接下來的時間裡,小茶幾乎忙得腳不沾地,一邊跟著莫神醫學習醫術,一邊頻頻往山下跑,把她手頭的一些方子全部半買半送的出了手,權當是方子愛心大放送了。

雖說萬秀村的人曾經為難過小茶姐妹倆,也極為排斥她們,讓她們吃盡了苦頭,但看在村長頂著那麼大的壓力盡心盡力維護過她們的份,小茶幹脆把一部分方子告訴了村長,由他出面尋找建立作坊的地址、員工的招收及後續工作。

而她則與村長同樣簽下了合約書,照舊是三七開分成,她只拿三成的利潤,其餘的全部歸村長所有。

只要村長足夠聰明,便知道方子的重要性,肯定會把方子護好,不讓它們流露出去。

至於以後的作坊建起來之後,村長是否要請村裡的人幹活,那不歸小茶管了。

當然,為防萬一,小茶教給村長的方子都較簡單,全是一些豆腐乳、豆腐泡、豆腐皮、豆腐幹、腐竹等等以黃豆為原材料製成的食品,若是外人有心研究,很容易能知道它們的做法,所以那些方子算被人偷了去,對她的影響也不大。

倒是一些技術含量較高的方子,如醬油、豆瓣醬、鹵水汁還有以後的辣椒醬、甜醬、火鍋底料之類)等東西,她只會選擇信得過的人合作,讓它們成為獨門秘方。

倒是大伯衛長福一家子,讓小茶著實煩惱了許久。

她是不想理他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的,可一想到那個心地善良的大堂哥,想到他曾經冒著被大伯打罵的危險,硬是從嘴裡摳出那麼一點吃食送給她們,她沒辦法硬起心腸對大堂哥置之不理。

思前想後,最後她決定瞞著大伯一家,借朱秀荷的口把種植蘑菇和木耳的技術教給了大堂哥。

這一次她沒再提跟大堂哥簽合約的事了——因為那根本沒法簽呀,家裡的事還輪不到大堂哥做主,她一個外人更加沒有資格插手了。

如此一來,她也算是還了大堂哥的人情,以後可以更加專心地做自己的事了。

在小茶忙忙碌碌的時候,白珝也沒有閑著,程萬裡那邊有了訊息,羅傾城那邊也有動靜,連李和,也即將到達秀水鎮。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悄無聲息地進行著,維持著表面的風平浪靜。

可這種感覺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說不定暗地裡正在醞釀著一場大風暴。

這一日,白東手裡拿著最新送回來的諜報,匆匆走進白珝的房間,拱手行禮道:“主子,李和還要七、八日才會到達這裡。”

“哦?”白珝正靠坐在窗邊的一張軟榻,手拿著一個小小的荷包,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語氣有著淡淡的冷意。“他這一次倒是拖得久,本該半個月的行程,足足拖了將近一個月。”

白東不解道:“他對外的說法是在半路病了,所以必須坐著馬車慢慢前行。不過……”白東欲言又止的偷覷了白珝一眼。

“不過什麼?”白珝眼皮微微一掀,不用白東細說,也知道裡面有隱情,李和的藉口根本不可信。

“負責跟著他的人曾見過他半夜出來與人見面,精神可好得很。”白東盡量用平淡無波的語氣回話,但白珝仍是從聽出了淡淡的鄙夷。

對於背叛主子的人,白東一向是看不的。

雖說主子沒有明說李和已經背主,但主子之前的態度讓他或多或少猜出了一些,再加李和最近一個月的表現,他再看不出來,也不用再留在主子身邊了。

如果李和此人真的忠心為主,在得知身毒的主子在秀水鎮現身時,早該不管不顧地跑過來了,算真的生了重病也阻攔不了他的步伐,哪會在路找那種一看假得很的藉口來拖延時間呢,分明是有了異心嘛。

讓白東迷惑不解的是,李和是從小跟在主子身邊的人,他們這些暗衛還要老資格,本該最得主子的信任,他到底是何時背叛了主子的呢,又是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不必管他,等他到了,自然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白珝慢慢把那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樸素得不能再樸素,面只有寥寥幾筆,卻活靈活現地勾勒出一片樹葉的荷包納進懷。

白東看著白珝那小心珍惜的動作,眼眸一閃,心虛的低下了頭。

幫著主子去偷女主子的東西什麼的,那人絕壁不是他,打死他都不會承認滴。

察覺到白東的小動作,白珝斜睨他一眼,嘴角微勾,心情很是愉悅。

可一想到小茶近來警惕得很,防範得又嚴緊,他已經很久沒有順過她親手做的東西了,微勾的唇角再次放平,緊緊抿著。

寶寶不開森!

不知道能不能慫恿嘟嘟去幫他弄一個新荷包呢?

白珝摸著下巴,把主意打到了嘟嘟的頭。

正在空間裡抱著小茶做的豬肉脯猛啃的嘟嘟突兀地打了個大噴嚏,覺得後頸脖子一涼,似乎是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了。

它警覺的四顧,卻什麼都沒發現,想了想便放開了,把心神繼續放在懷的香噴噴的豬肉脯,大口大口地吃著,吃得肚子滾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