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傾城乍然聽到白珝這麼說,眼眸猛地睜大,很想問問白珝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在他的印象,庶弟一直對母親恭敬有加,即使生母宋姨娘受寵,在母親囂張跋扈,庶弟也不改其態度,頻頻向他們示好,甚至好幾次出言相助,是以他離府出來時,才會讓庶弟對母親照顧一二。

現在白珝居然叫他不信任庶弟,不是明擺著挑撥離間麼,他不生氣才怪。

可是一想到白珝的身份,想到白珝從小生長的環境,見慣了陰謀詭計,羅傾城又有些遲疑了,躊躇著說道:“讓我想想。”

“蠢貨!婦人之仁!”白珝低咒了一句。“是人是狼,你最好擦亮眼睛分辨清楚,不然……”要不是他不可能與悅來酒樓的老闆合作,而秀水鎮又只有悅來和鴻福兩間酒樓可供選擇,他真不想與羅傾城繼續合作下去。

早知道自己開一間酒樓,然後送給小茶了。白珝開始後悔了,想著什麼時候該把小茶的多味齋開起來。

被白珝這麼一威脅,羅傾城趕緊低頭認錯:“抱歉,是我想岔了。”現在與小茶、白珝的合作是他起死回生的最後機會,他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其實,他隱隱也覺得庶弟有問題了,畢竟當初用城裡的雜貨鋪子換成酒樓這件事,是庶弟勸說他同意的。只是因為長久以來他與庶弟的關系不錯,母親在羅家還得靠庶弟照顧,他不願憑白懷疑一個人,枉做小人罷了。

可惜白珝的心情已經被破壞了,不耐煩地揮手趕人:“有事你去辦吧。”

“是。”這種時候,有點眼見力兒的都不敢招惹白珝不開心了。羅傾城哪敢多說什麼,急忙低眉順眼的告辭出去。

一出去,羅傾城立刻召來心腹,讓他派人回羅家查一查那位庶弟的事,越詳細越好。

羅傾城離開後,房間再次靜了下來。

白珝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問道:“她現在在做什麼?”

白東正好從暗衛手接到最新傳回來的訊息,立馬回道:“小茶姑娘正在客棧給程萬裡治療,程萬裡被人下了毒。”現在白珝養成了一個習慣,只要一得空閑,會下意識的詢問小茶在做什麼,要隨時隨地知道小茶的行蹤,所以白東早早做了準備。

“毒?他被下了毒?”白珝放下茶杯,修長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莫非他次的驚馬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白東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你派人去查查程家的事,尤其是程堅身邊的人,再派人去檢查一下他們的身體。”白珝想到前世程知府夫妻一夜白頭之事,總覺得事有蹊蹺。

“是!”白東領命出去了。

白珝則坐著房間內,望著小茶回莊子時必經的路口出神。

他一會兒要不要去接小茶,然後與她一起回家呢?

回家,這個詞可真是好,若是回屬於他們的家,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