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奶孃驚慌失措地搖著頭,一邊想制止吳娟說話,一邊又緊張地望著四周,小心觀察著那些人的臉色。

小店裡此刻已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個人開口,全都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看著吳娟和奶孃,不知該做何表情才好了。

天雷滾滾!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其最震驚的人是順娘了。

她不知道吳娟突然變成這樣是怎麼一回事,可她隱約能猜到,吳娟會說出這番話來,應該與那一瓶藥脫不了關系。

至於最樂呵的人,當屬躲在後院裡偷聽的白西和白北了。

兩個人聽到這段話之後,同時瞪大了眼睛看向對方,然後默默在心裡盤算著,回去後一定要與同僚們好好分享這件事。

哎呀,這可真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呀!

太好玩兒了!

吳娟還在那兒兀自說道:“對了,奶孃,我聽說那個新來的縣令長得不錯,讓他娶了我,怎麼樣?”停了停,她嘟起嘴,做出一副少女的嬌憨狀來。“他還得靠得我父親提拔呢,肯定不會拒絕我的。”

一個濃妝豔抹,三十多歲的老女人做出這種表情,小店裡的人全都齊刷刷打了一個大哆嗦,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媽呀,他們以前從來不覺得紀夫人有多惡心有多難看,現在才知道,他們以前是有多瞎,這都看不出來。

“小姐,您快別說了……”奶孃聽到吳娟把大部分秘密都自動說了出來,已是無力迴天,連話都不想多說了,只是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

“奶孃啊,我怎麼不能說了?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呢,趁著肚子還沒有大起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去找爹說說啊。”停頓了一下,她佯裝生氣地揮開奶孃的手。“你可別讓我把孩子打掉,這個孩子可是我和表哥在一起的見證人,我怎麼樣都不會打掉他的。”

順娘猛地睜圓了眼睛,想到了紀誠的那個大兒子。

紀誠的大兒子據說是早産兒,不足七個月生下來了,可他出生的時候壯得很,四肢健壯有力,哭起來聲音嘹亮,一點也不像是早産兒。

當時她也曾懷疑過,不過她沒有親眼見過那個孩子,紀家又及時傳出訊息,說是吳娟在懷著孩子的時候補得特別好,所以孩子長得也好,不足月也長得像足月的。

再說了,紀誠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個孩子的月份,還一直向外人炫耀他家的兒子多好多好,紀家有後了什麼的,順娘才徹底死了心,決定不再去管紀誠的任何事了。

現在看來,紀誠可是被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還白白幫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

忽然,順娘不恨紀誠了!

她覺得,紀誠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老天爺已經給了他最重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