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卻從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慣偷?他家裡人呢?”

“好像他家裡沒人了,有人曾見過他在城外的一間破廟棲身。”阿術的話讓小茶的眉頭皺得死緊,連王大山也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大山,這是怎麼回事?”小茶掀開車簾,看向馬車旁邊的王大山。

王大山想了想,很快給出了答案:“他應該是這幾天才到安州城的,身份資格仍在審查,所以暫時未能進入慈善堂住宿。不過……”他看了看仍在與那幾名漢子對峙的小男孩,眼光微冷,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若是個慣偷的話,恐怕也不會樂意住進慈善堂。”

慈善堂在接收孩子的同時,也在裡面設立了好幾項培訓課業,如識字、算數、女紅、手工藝製品等生活課,慈善堂的孩子只要年滿十二歲可以在裡面進行免費的培訓,為期三個月。

三個月後合格出師,還能推薦業,讓他們憑借自己的勞動養活自己。若是三個月後還無法出師,那便需要付費了,費用可以用借貸的形式,只需要工作後還清貸款,並付出小額利息即可。

慈善堂裡的孩子都是孤兒,最缺乏的是安全感,而借貸欠錢讓他們的安全感高度膨脹,為了不用欠慈善堂的錢,那些孩子都拼了命的去學習。

看他們努力的勢頭,哪怕慈善堂剛剛成立不久,也不必擔心有無法出師的孩子了。

眼前的小男孩看著有十一、二歲了,有可能性子已經長成,自認為偷竊能養活他一輩子,自是不肯到慈善堂接受救濟。

因為一旦到慈善堂接受救濟,要接受那裡的生存課業培訓,也意味著他要改行。

而他很可能習慣了做這一個來錢容易,又不需要付出太多勞力的行當,習慣享受習慣安逸的他一般不會接受其他用勞力換取錢銀的生活方式,自然抵觸去慈善堂了。

小茶一想,大山說得也不無道理,可她仍想再去試試:“一會你去了解一下他的情況,看具體是怎麼樣的。”

“我知道了!”

小葉子沒有接觸過慈善堂的事,並不清楚其的彎彎繞繞,她只是專注地傾聽著那邊的動靜。

她不死心,不相信看模樣很是無辜可憐的小男孩,為何偏偏竟會是個慣偷。

若小男孩真是個慣偷,她想,她從此以後一定會懷疑人生的。

這時,那邊的大漢與小男孩又鬧了起來。

不知怎麼回事,小男孩突然一改之前的倔強執拗,飛撲前,一把抱住了之前打他的那個男子,一口咬在男子的胳膊,痛得男子“嗷”的一聲跳起來,原地跳來跳去,想把他從自己身扒下去。

可是小男孩似乎認定了他,死死咬住不鬆口,很快,鮮血從他被咬破的地方滴下,看那架勢,再任由小男孩咬下去,他一定會被生生咬下一大塊血肉的。

現場頓時慌亂了起來,男子身邊的幾個朋友大驚失色,急忙前想把小男孩拉開。

可越拉,小男孩咬得越緊,男子叫得更大聲了,嚇得他的朋友們只能無措地放開了他們。

而原來興致勃勃圍觀的群眾發現見血了,一個個嚇得迅速後退,怕小男孩突然發瘋,撲過來撕咬無辜的路人。

眨眼間,人群便向著馬車停靠的地方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