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廟宇,神情詭異的小茶,還有三個臉色陰晴不定的男人在一邊虎視眈眈,萬氏只覺得自己的頭發根根豎了起來,色厲內荏的叫道:“衛小茶,你瘋了!”

不想小茶聽了贊成的點點頭:“嗯,我也是這麼覺得。 ”緊接著,她的手指繼續漸漸下滑,食指尖尖,一點點萬氏的喉節位置,居高臨下睥睨她。“為了防止我瘋得更嚴重,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爹和我娘是怎麼死的?”

當小茶的手指點喉節處,那裡便傳來一陣劇痛,痛得萬氏的身體自脖子以下徹底沒有了知覺,整個人彷彿癱瘓了一般,只能躺在地張著鼻子呼氣。

可怪的是,這種痛居然把身的麻癢給蓋過去了,她竟覺得從未有過的輕松與舒服,差點忍不住要呻吟出聲,幸好在最後關頭硬生生忍住了。

萬氏剛籲一口氣,小茶的話又讓她緊張起來,瞳孔當即劇烈一縮,不敢直視小茶的眼睛,支吾道:“他們……他們不是被山匪殺死的咯……”

“秀水鎮這麼多年一直平平安安,從未出過什麼山匪,那些山匪到底是怎麼來的?我想,三嬸你一定我更清楚吧?”

萬氏的眼神更加閃爍,強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她很想裝出底氣十足的模樣,無奈一接觸到小茶那雙幽深如古井的雙眼,寒意便直躥她的腦門,激靈靈打了個大寒戰,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小茶見她死不悔改的樣子,忽地收回手,攤開手掌,在燈光下前後擺動,反複檢視,幽幽道:“我這雙手,曾以為一輩子都會是用來救死扶傷的,哪怕再困難的時候,也不想讓它沾一丁點兒人血……不過……”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完,但言下之意卻明明白白地告訴萬氏,她今天準備開葷啦,而且還是拿萬氏第一個開刀?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你的三嬸!”

“你還知道自己是我的三嬸,那我爹和我娘哪裡得罪你了,你非要置他們於死地,聯合外人來害他們?”小茶越說越生氣,最後忍不住一巴掌扇到了萬氏的臉。

隨著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下一瞬,小茶打人的手卻被人一把握住了。

小茶愕然地轉過頭,發現白珝正拉著她的手,取出一塊絲絹慢慢擦拭著,從掌心一直擦到指尖,每一根手指都不放過。

他動作輕柔,神情專注,彷彿大力一點會弄疼了她似的,那細心呵護的模樣讓小茶怔在了當場。

白珝一邊擦拭她的手掌,一邊溫柔地說道:“你的手是用來救人的,其他的交給我吧。”說完,也不等小茶有所表示,他便向白東和白西使了個眼色。

白東和白西會意,前一把拎起萬氏,把她拖出了山神廟,代替小茶審問萬氏了。

由於小茶所使用的藥物並未對萬氏的身體造成表面傷痕,所以在白珝三人的眼,那手段實在不夠看,審問犯人不是小茶的長項,但他們是啊,尤其是白東和白西,都是從暗衛營出來的人,有得是手段對付不聽話的犯人,區區一個萬氏,他們還不放在眼裡。

小茶的內心在咆哮,很想告訴他們,其實她很狠的,真的很狠的,沒見萬氏被她折磨得冷汗涔涔了嗎?

而且她還有大殺招沒用呢,那個用了絕壁能讓萬氏半點不帶隱瞞的吐出實言,好她在陳家對著陳家兄妹所用出的那個藥物,多好用呀。

結果小茶還來不及向白珝證明呢,那邊白東已經回來稟告了:“主子,她肯招了!”

她肯招了!她肯招了!她肯招了!

小茶呆若木雞,定定望著白東,內心受到了深深的打擊,很想以頭搶地,先去死一死再說。

果然她是看不用的型別麼?用了半天的藥,還不如白東把人拖出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