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該與人據理力爭?不該發生口角?

明明是她對自家的女兒們下了黑手,害得她們的聲譽受損,結果到了她的嘴裡,她絕口不提下藥一事,只提了與人爭論一事,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揚著一張純真笑臉的小茶表示——開神馬玩笑,既然從一開始不承認了,那以後也絕壁不能認啊,當她傻的嗎?

天元帝聞言,笑著對小茶搖頭道:“行啦,朕還不知道你嗎?你素來安分,不是個喜歡惹事的性子……”

貴夫人們的臉頓時又木著,面無表情了。

照天元帝的意思,擁有惹事性子的人,是她們的女兒咯?

怎麼聽著那麼憋屈呢?

可是,誰叫說這話的人是高高在的帝王呢,算她們心有不服,也只能憋著了!

且不論諸位大臣和貴夫人、貴女、公子們聽了天元帝和小茶的談話,心裡是如何想的,反正太後一直冷眼旁觀,甚至是隱隱開始期待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了。

隨意寒暄了幾句,天元帝便開始宣佈今日的宮宴開始,人們開始化悲憤為食量,全部埋頭苦吃!吃!吃!

哪怕那些菜餚因擺放時間過長,外面氣候過於寒冷而早已失去溫度,由一盤盤熱菜變成了冷菜,有些誇張的甚至在菜面結成了一層厚厚的油脂,也擋不住人們一心一意地把它們給吃掉。

這一年的宮宴,是天榮國有史以來,清盤行動執行得最徹底的一場宮宴,好些個盤子裡的菜都被吃了個精光,看得天元帝和皇後娘娘眼笑意加深,互相給了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眼見得宮宴吃到一半,桌面的菜餚吃得差不多了,例行的助興表演節目也開始了。

歌姬、舞姬、樂師、雜耍……輪番場表演,算每年看的都是這些毫無新意的節目,人們也努力裝出一副陶醉其的面孔,安靜地欣賞起她們的表演。

沒多久,一隊舞姬場了。

這是一場群舞表演,所有的舞姬都穿著應景的桃紅色衣裳,如一大片紅雲一般,輕盈地往大殿央移動著。

領舞的女子穿著一襲深紅色的衣裳,面戴紅色輕紗,走在一片桃紅色,顯得尤為突出。

她其他的舞姬都要高挑,身形苗條,腳步輕盈,腰身柔若無骨,隨著她的步伐而輕輕扭動著,一看便知是這群舞者的佼佼者。

當領舞的女子經過小茶麵前時,小茶的鼻端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清幽香氣。

那股香氣初聞無味,可若是仔細去聞的話,會發現它越來越清晰,味道越來越濃,最後竟産生了嗆鼻的效果。

小茶眉頭微挑,不動聲色地舉起手,利用手拿著的絲絹捂住鼻子,防止鼻子因味道太過濃烈而癢癢的,然後失態地當眾打出噴嚏來。

不過怪的是,那名領舞女子在經過其他人身邊時,身的味道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效果,其他人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著迷地望著她的背影,期待著她能做出什麼樣精彩的表演。

太後一直留意著小茶,看到小茶掏出手帕捂住鼻子時,幾不可見的輕輕笑了一下,複又轉過頭,滿意地看著那名女領舞。

女領舞徑直走到大殿正,帶著一眾舞者向天元帝和皇後娘娘、太後行禮:“舞姬如夢參見皇、皇後娘娘、太後娘娘,祝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天元帝朝她擺了擺手。“可以開始表演了!”

“是!”舞姬如夢恭敬地起身,垂著雙手退到那群舞者的間。

在起身時,她隱晦地與太後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