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你們都散了吧,別再圍在這裡了。

一名素來與靖國公夫人不對付的貴夫人不贊同地皺眉道:“安夫人,話不能這麼說,安世子的作派我們都看到了,他如此欺侮這個柔弱無助的小姐,是否太過橫行霸道?”

靖國公夫人一點也不想與那貴夫人周旋,直白地問道:“那於夫人覺得該當如何?”

“自當背起該負的責任,難不成他毀了她的清白,卻不認賬了嗎?”於夫人咄咄逼人地說道。

在場的人都知道於夫人和靖國公夫人之間有小齷齪,此刻見她們彼此針鋒相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摻和進去,一個個裝起了啞巴。

靖國公夫人不置可否地笑了兩聲,伸手捋捋耳邊的碎發,悠然問道:“那於夫人不妨說說看,歌兒是該娶了她還是該納了她?”

“自是……”於夫人沒想到靖國公夫人會這麼輕易便低頭認輸,差點口快地說出她的想法,卻在最後一刻猛地醒悟過來,及時閉嘴巴。

因為二人夫婿的立場不同,她和靖國公夫人也算是對手了,平時在宴會遇到,總免不了在口頭爭兩句,多數都是以靖國公夫人告勝而結束,這一次……

想必是給她下了套啊,她可不能當。

靖國公夫人好整以暇地追問道:“自是如何?”

於夫人眼眸微閃,遂捂嘴輕笑道:“自該納了她才是,畢竟她來歷不明,身份不顯,配不靖國公的世子夫人身份,本夫人也不讓靖國公夫人為難了。”

靖國公夫人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道:“本夫人還以為你想讓歌兒娶她為妻呢,如此倒是顯得本夫人小人之心了。”

於夫人正想得意地笑兩聲,卻在領會了靖國公夫人話的深意之後,笑容頓時僵在臉,暗暗磨牙道:“靖國公夫人說笑了,本夫人從未這麼想過。”

別看靖國公夫人在於夫人面前示了弱,實際卻是暗指於夫人才是那個小人,畢竟她是真的想讓安世子娶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為妻,也好藉此侮辱靖國公府。

可惜,她只有賊心卻無賊膽,始終說不出口。

靖國公夫人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才會故意這麼說的,眼下見於夫人吃癟,心下暗笑,似笑非笑地看了於夫人一眼:“原來如此,於夫人畢竟是當朝於相的夫人,怎麼可能是那等齷蹉小人,專行齷蹉之事呢。”

明明是捧著她的話,於夫人卻是怎麼聽都聽出了諷刺之意,眼角不由自主地跳了跳:“靖國公夫人——”

不想靖國公夫人直接伸手打斷了於夫人的話:“不必再說了,於夫人若是堅持要歌兒納她為妾,那本夫人便要回家與國公爺說道說道,讓他知道於相家的家教甚為寬松,可以允許一女四嫁,想必國公爺心甚安慰啊……”

安慰……個鬼啊!

於夫人聽了靖國公夫人這番明褒暗貶的話,頓時被氣得一口氣噎在胸口,,不去,下,下不來,哪裡還肯留在這裡,黑著臉拂袖而去。

有了於夫人的前車之鑒,哪個還敢與靖國公夫人對啊,反正她都不怕言官彈劾了,他們這些人更不用理會咯,於是全都極有眼色地向靖國公夫人告辭。

與於夫人的對決再次取得勝利,在自己的勝負榜再添一筆驕人戰績,靖國公夫人不驕不躁,含笑與那些人一一頷首道別,然後讓手下把那個不知名的小姑娘給送回營地。

至於回去後,那個小姑娘該何去何從,與她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