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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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師傅惹他生氣了麼?
小茶疑惑地看著白珝慢悠悠走到她身邊坐下,臉的神情很明顯已放鬆了下來,滿布陰霾的雙眸也變得柔和,彷彿凝聚了滿天的點點星光。
白珝走路的姿勢帶給她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一閃而過,快得她一時沒想起來。
“渴了?喝點水潤潤嗓子。”白珝已卸下所有的冷硬,拿起手邊的茶壺和茶碗,親自倒了一杯茶,輕輕推到她的面前。
朱家的條件不是很好,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困難戶,除開小茶家數他家過得最慘了,這段時間跟鴻福酒樓做生意之後才漸漸得到改善,家裡添置了不少東西,連招待客人也不再用白開水,總算有茶水可了。
只不過朱家畢竟不是大戶人家,待客所用的仍是最低等的茶葉碎渣,裝茶水的更是農村人常用的那種大陶壺和大海碗,若白珝仍然住在京城的東宮,這種東西根本沒有機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如今他卻能面不改色地坐在簡陋的桌椅前,執起粗糙的茶壺,往大海碗倒入青色的茶水,彷彿他不是身處破敗的農家院落,而是置身於錯落有致的高宅大院後花園,一整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猶如一幅精美的畫卷,奪人眼球。
雖說他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但小茶卻詭異地覺得,他似乎是在討好她。
“謝謝!”身子抖了抖,小茶把心裡那個荒唐的念頭抖掉,淡然拿起茶杯,慢悠悠啜了一口。
“吃過飯後,陪我再到鎮子走一走?”
還要到鎮子?為什麼?
小茶喝茶的手一頓,心思轉一圈便明白了:“還是去陸府?”是不是昨日沒有看成那場戲,所以今日特意再跑一次?
“嗯。”白珝贊賞地看了小茶一眼,對於她這麼快能猜到他的舉動而欣喜。“你不想知道方玲瓏在陸府過得好不好麼?”果然跟心靈相通的人說話是舒服,不需要他多說廢話。
“不想!”能逼迫陸豪龍納方玲瓏為妾的人肯定身份地位他高得多,到時他會把在那人身受的氣全撒到方玲瓏身,想也知道她在陸府的日子絕對好過不了。
“你害怕見血?”
“不算是吧。”小茶把茶杯放下,深深看進白珝的眼。“我怕我看見她身的那些傷口,會忍不住出手救她。”血腥的場面她不怕,畢竟身為一名醫者,遇到這種場面根本是無可避免的。問題是,她不想出手救那些想要對付她、害她的人啊,知道方玲瓏過得不好,她也放心了,何必再去看方玲瓏的慘狀呢。
白珝勾了勾嘴角,心情更好了。
原本他還擔心小茶心腸太軟,對仇家下不了狠心,將來跟著他回到京城,勢必會處於被動捱打的地步,自身難保呢。雖說他有足夠的實力能能保護好她,但能護得了一時可護不了一世,前世的她可不是這樣死在別人的手裡了麼。
這一世,他要避免這種事情再度發生,必須讓她自己先立起來,狠下心腸面對一切陰謀詭計。
“明日白北會從蜀押送禮物過來。”白珝突然又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若是別人,或許會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但小茶只是微愣了一下,立即了悟了:“其有一對食鐵獸?”
如果白珝的手下去做去其他事,他沒必要跟她說這些,因為他們兩個根本不熟。但他特意把這件事告訴她,說明這事兒與她有關。
從蜀送過來的禮物,還與她有關的事,也只有嘟嘟和依依兩個小家夥了。
且,白珝之前也提過要解決它們的身份問題,讓它們明正言順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最好的途徑是說它們從蜀送過來的了。
至於他的手下是如何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由蜀趕到這邊,呵呵,還不是他怎麼說,那些不知情的人怎麼聽麼。
“它們還有點用,可以抱出來。”白珝與嘟嘟打過兩場架,別看它個子小小的,可動作靈活,身手敏捷,武力值不亞於一名成年暗衛,可以在男暗衛不方便出面的情況下保護她。
他倒是想把幾名女暗衛送到她的身邊,可她現在根本不需要伺候的丫鬟,也沒有在街偶遇救人的機會,他找不到送她們過來的藉口,只能慢慢等待好時機了。
小茶沒有說話。其實她覺得那兩個小家夥呆在空間裡挺好的,而且出來時還能隱身,現不現身於人前,還真沒什麼差別。
大概是沒有聽到小茶的答應聲,空間裡的依依生怕她開口拒絕白珝,忙不疊地大叫起來:“主銀,主銀,依依想出去啊,嘟嘟都在外面玩好久了,依依也想到鎮子見識一下呀……”
小茶被依依吵得頭疼,唯有輕嘆著對白珝道:“也好,那多謝你的‘禮物’了。”
在她的心目,依依和嘟嘟都算是她的孩子,她可以不搭理白珝,卻不能無視依依和嘟嘟的意見,她又不是蠻橫的家長,自然得尊重它們的意思啦。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你何需跟我太過客氣。”白珝似乎根本不擔心她會拒絕自己的好意,見她點頭了,也不見多少喜悅之情。
“是啊,我們是朋友了。”小茶抽了抽嘴,陡然想起了什麼,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望著:“那你身邊可有能用的人手借我?是較擅長跟蹤人的那種。”
“想要幾個?”白珝既不問她為什麼要人,也不問她要那些人做什麼,而是直接便問她要幾個,大有她要多少人,他便送多少人給她的意思。
“一個,我是想請他幫我去打探一下三嬸的行蹤……”小茶麵色微紅地說著。她現在手頭無人可用,總不能讓嘟嘟或者依依一直隱身監視著萬氏吧,想來想去,只有向白珝借人手了。
至於她為何會向白珝借人,也是因為她突然發現,那幾個一直暗跟著她的男人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與白珝身邊的侍衛白東挺像的,而他們所用的步法、身手等等,則或多或少都帶著一點白珝的影子,難怪她剛才會覺得白珝帶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了。
如果她猜得沒錯,那幾個男人都是白珝送到她身邊的,至於白珝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想來也不可能會害她這個救命恩人吧。
反下她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也顧不得許多了,大不了等以後她培植出了自己的人手,把借的那人還給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