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腹黑的沈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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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腹黑的沈郎中
回程的時候,小茶不放心地交待小葉子:“小葉子,我們挖到野山參這事兒,誰也不能說,知道嗎?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 ”
小葉子懂事地頻頻點頭:“我知道,我知道,誰都不說,算是大伯、大伯孃、大堂哥和二堂姐也不能說,不然他們會過來搶我們的錢和吃的,跟三嬸一樣……”提到“三嬸”,小葉子還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大冷顫,可想而知,萬氏的所做所為給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創傷。
“嗯,這對啦,我們要保密喲!”眼見得小葉子挺翹的小鼻尖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小茶掏出米白色的手帕想要替她擦汗。她們從山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午了,太陽正猛,雖說山林有茂密的樹蔭遮擋著,但姐妹倆在大量的運動下仍是出了不少的汗。
由於姐妹倆現在仍是守孝,不管是穿的還是用的,一律都要以素色為主——當然,她們也沒有那個條件,每天能填飽肚子不忍饑挨餓不錯了。
不想小茶的手還未碰到人,小葉子頭一側,飛快地避開了她的手。
小茶怔愣了一下,心頭微黯,手也停頓在了半空不動。她心疼妹妹才會想著替妹妹擦汗,不想卻被妹妹無聲地拒絕了,此時她心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苦澀有酸楚也有無奈,反正是五味雜陳,複雜得很。
小葉子仿若不知自己的行為傷了姐姐的心,笑嘻嘻地掏出她自己專用的小手帕,在小茶眼前晃了晃,討賞地說:“姐姐姐姐,我已經長大了,我能自己照顧自己。嗯,也能照顧你了。”說罷,她鄭重地點了點小腦袋,以顯示她說這話是十分十分認真的。同時,她還拿著自己的小小手帕,反過來要替小茶擦去額頭的汗珠。
只可惜她身高不夠,唯有努力踮起腳尖,伸長了手才能夠著姐姐的臉,一點一點地幫姐姐擦拭去臉的汗珠。
做這些事的時候,她的小臉板得一本正經,嚴肅得不行,彷彿她此刻正在做的,是一件極其重要、攸關她人生的大事。
小茶見到小葉子這樣,心頭那點子鬱悶頓時煙消雲散了,哪裡還能生小葉子的氣呢,幹脆微微曲膝,低下頭遷著小葉子的動作,閉眼享受著妹妹對她的照顧,心頭軟得一塌糊塗。
她喜歡與妹妹在一起的寧靜時刻,很喜歡很喜歡,這是自她穿越過來後一直未曾真心誠意感受過的親情,只覺得歲月靜好,算讓她再重生一次,她也甘之如飴。
幫姐姐擦好臉的汗珠後,小葉子收回小手帕,再次踮起腳尖,小大人般地拍了拍小茶的肩膀,道:“好了,我們回去吧。”也不等小茶有所表示,便心情極好的帶頭走了。
望著小葉子在前頭努力做出一副大人走路的模樣,可偏偏遏制不住心頭的小雀躍,時不時要蹦兩下的小小背影,小茶不由得啞然失笑,搖了搖頭,抬步跟去。
不說衛小茶姐妹倆溫馨相處的小時刻,此時萬秀村的村民可謂是處於水深火熱之,惶惶不可終日。
仁和堂的沈郎也是個腹黑的主,當時他在鎮子對牛家兄弟脫口而出,說是牛春花被老鼠啃咬毀容的後果很可能會加重,最後轉變成傳染性極強的鼠疫,可把牛家兄弟嚇得不輕。
然而坐牛車一路往萬秀村走,晃晃悠悠的沈郎猛地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在情急之下失言了。
萬一牛家兄弟回到村子裡,在村民面前經不住嚇,把事情的嚴重性提前透露給大家聽,很可能引起村民的恐慌,繼而使得村民們連夜逃離村子。到時鼠疫會隨著這些人的逃離而擴散到其他村子,甚至有可能蔓延至整個天榮國,那他這個郎可是引發這場驚天大災禍的罪魁禍首了。
想到了這一點,沈郎冷汗涔涔,覺得他必須做點什麼來彌補一下,最起碼得安撫住牛家兄弟的情緒,免得他們回到村子裡胡言亂語一通。
是以,沈郎在牛車與牛家兄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盡量將鼠疫一事淡化,減輕,用了許多不確實的字眼,什麼“也許”、“可能”、“應該”等等等等,旁敲側擊地告訴牛家兄弟,他也不確定是不是鼠疫,或許是他緊張過頭了什麼的,讓他們不必過於害怕。
牛家兄弟剛開始還真的被沈郎的話嚇破了膽,可當沈郎用著不確定的語氣告訴他們,事情或許沒有那麼嚴重時,他們下意識的相信沈郎的話。畢竟若是真的確診為鼠疫,代表著整個村子的人都得跟著死,嚴重的還得放火燒村子,讓萬秀村從此在天榮國徹底消失了呢,這可不是他們樂見的。
暫時安撫住牛家兄弟之後,沈郎一進入牛家院子先幫牛春花簡單止住了血,然後示意牛家兄弟把圍在院子四周看好戲的村民給趕走,不許他們繼續圍觀。
開玩笑麼,這麼多人圍著看熱鬧,是嫌疫症傳染得不夠快麼?
沈郎這些年一直幫萬秀村的村民看病斷症,醫術不錯,收費也公道,很得村民們的敬重,他下了命令,牛家兄弟自然全力執行,哪怕他們想不通沈郎為何要讓他們這麼做。
村民們莫名其妙被趕,心頭雖疑惑不解,但他們相信沈郎此舉不是無的放矢,自有他的原因,倒也不是很怨恨沈郎。況且牛家兄弟一向以蠻橫無理聞名於村,除了被趕時恨恨地罵兩句以外,壓根不敢真的跟牛家兄弟撕破臉皮,正面對,最後也只能悻悻然地走了。
牛家兄弟順利把人給全部趕跑了,正得意洋洋地回到牛春花的房間準備向沈郎邀功,結果一進房間,便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眼前一黑,雙雙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望著地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沈郎抹了一把頭的冷汗,默默將被迷暈的眾人全部拖到一間房間關著,然後到牛家安的房間,嚴肅而鄭重地警告了牛家安那個正在坐月子的媳婦兒一聲,讓她沒事別出房門,最後過去把院門給牢牢栓。
確定院子裡再無其他不相幹的人了,沈郎才放任自己一屁股坐在地,呼呼直喘粗氣。
從現在開始,他要坐鎮在這個院子裡,直到縣令大人派來的人馬把村子包圍住,他才能著手準備給牛春花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