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牛春花的嚎叫

小茶挑了挑眉,斜睨牛春花一眼,用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訴後者:沒錯,她是故意的!咬她啊?

開玩笑麼,她又不是聖母,牛春花帶著人在山神廟前攔著她的去路,又與錢芳一起用言語逼她去跳河,後來又想打她,想刺瞎她的眼睛,小氣的小茶可是樁樁件件都記著哪,哪那麼容易原諒這個帶頭挑事的牛春花啦,出手救治牛春花是不想看見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但不代表她不替自己撈回點利息。

牛春花見小茶居然承認了,頓時氣得眼前直發黑,如果不是這麼多人看著,她真想一暈了事算啦。

對了,如果她這個時候昏迷過去,是不是可以賴在小茶的身,讓她的父母找小茶這個賤人算賬呢?

牛春花眼睛一轉,心思剛動,小茶便提前猜到了她的想法,手底下再次用力一按。

“嗷——”牛春花再次怪叫一聲,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顧不得裝昏迷了,只氣得額頭的青筋直冒。“掃把星,你是想我死嗎?”話音未落,她的手朝著小茶的臉扇了過去。

小茶早提防著牛春花動手了,牛春花的手剛一揚起,她出手擋住了,然後右手好死不死地,再次放在牛春花的傷口用力一撐,整個人站了起來。

“哇啊——痛死老孃了——”牛春花的慘叫聲都有些破音兒了,聽得在場眾人小心肝兒直顫顫。哎喲喂,這個衛小茶,真不是故意的嗎?

小茶還真是故意的,瞧,她站起來的時候,腳底還“很不小心”地踩到了牛春花那條傷腿外側的一小片肉,而且那條綁著傷口的布條也被踩到了,於是牛春花大腿的傷口被布條給勒了進去,痛得牛春花再次發出兩聲殺豬般的嚎叫:“嗷——嗷——衛小茶!你這個黑了心肝的——”她還想出手追打衛小茶,結果發現人家早早退到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她。

發現牛春花怨毒的眼神掃射過來,小茶雙手一攤,無奈地看了看痛得臉色煞白的牛花,再朝村長不置可否地眨眨眼,笑出整齊漂亮的八顆牙齒:“村長叔,朱叔、五叔,你們都來啦?沒事兒,三妮兒是腿受了點小傷,沒什麼大礙,我已經幫她過藥了。”說罷,她撿起自己的背簍,蹲在地慢慢把那些尚未被牛春花壓爛的草藥和野菜重新收拾起來。

這些野菜和草藥都新鮮得很,不過是沾了點泥土,回家洗洗還能吃,可不要浪費了。

小茶那淡定的小模樣影響了圍在四周的村民,覺得牛春花的傷勢或許真的沒那麼嚴重。瞧那牛春花還生龍活虎地坐在那裡,氣十足地罵著衛小茶,還想動手打小茶,想也知道,錢芳口所說的“屍體”與“兇手”完全不存在嘛。

如果不是牛春花的右腿被布條簡單的包紮著,包紮時所用的布條還染滿了紅色血液,村民根本沒人相信她是受了傷,甚至是傷重得快要死掉了。

當然了,沒有死人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他們這些村裡人也能放下心來,只是……

村民們又把譴責的目光放到了錢芳的身,這個錢芳,平時裡不好好幹活,整日跟著三妮兒到處混,以欺負村裡的小輩們為樂,難不成這一次又是因為她們想要欺負小茶,所以才弄傷了自個?

不得不說,村民們真相了,事情還真的如他們推測的那樣。

意識到自己緊張過頭了,身為一村之長的村長尷尬地假咳了兩聲,沉聲道:“咳咳,既然沒什麼大事,那大家都散了吧。軒兒啊,一會子你到鎮把沈郎給請過來,讓他幫忙看看三妮兒的傷。”早才請了沈郎跑一趟,這才多久,又把人給請來,村長只覺得自己的那張老臉燒得慌,這些個不省事的家夥,一天到晚盡給他招事兒,也不讓他喘口氣。

村長喊的人是自己的兒子衛軒,今年十六歲,剛剛才考了秀才,是萬秀村裡的第一人,可給他老衛家漲臉了。

衛軒彬彬有禮地應了一聲:“好的,父親,兒子這前去請人。”說罷,他轉身下山回家,準備坐牛車去鎮子請郎了。

牛春花一聽,傻眼了。她不能相信自己不過是痛得一時說不了話,事情被定了性,裡面完全沒有小茶的事了,她心裡那個悔啊。這怎麼能行呢?她今日可是專程想找小茶麻煩的,麻煩沒找到,反給自己惹了一身腥,她不服!堅決不服!

三角眼一瞪,牛春花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小茶,剛要開口控訴小茶的惡行,自家母親楊氏那尖銳的聲音在人群後頭響了起來:“三妮兒,我的兒啊……你可死得好慘啊……”隨著聲音而來的,是楊氏那跌跌撞撞的圓潤身影。“是哪個該天殺的殺了你啊?若是被我抓到那人,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讓她給我兒償命啊……”楊氏用力撥開其他村民往裡擠,擠得她發髻散亂,涕淚交加,臉色煞白,看起來像是被嚇得不輕。

只是那懼意過於流露表面了,並沒有真正深入眼底,反倒被眼尖的小茶看出了她眼裡的絲絲喜意。

小茶幹脆站起身,雙手扶著背簍,微眯雙眼,靜靜欣賞楊氏表演,看她是否能唱作俱佳地表演出一朵花兒來。

楊氏一擠進來,人都沒看清,立即放聲大哭,差沒有滿地打滾了:“兒啊,我的女兒啊,你可死得好慘哪——”淚眼朦朧,她只見到不遠處一坐一站的兩個人影,其坐著的那個真的很像是她的女兒三妮兒啊,三妮兒今日穿的是一套藍底白花的衣服。

“娘啊,我的娘啊——”牛春花一見家裡來人了,頓時找到了主心骨兒,也跟著放聲大哭,還朝楊氏伸出手要抱抱。

“女兒啊——”楊氏應和著嚎叫一聲,猛地撲到牛春花身,抱緊了她嚎啕大哭起來。

不想她演戲過了頭,用力過猛了,直接跪到了牛春花那條可憐的備受淩虐的傷腿,引得牛春花又一次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嗷——我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