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身旁,笑著對我說:謝謝。

我問她:到底是誰在幕後一直逼迫著她做這些她不喜歡做的事情?

邱莎莎卻對我搖了搖頭,我表情,她並不想把那個人的身份和名字告訴我。她只對我說:十三,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不要輕易去相信任何人說的任何話,這個世界上的人,心是黑的。

她給我留下這句話後,身子慢慢淡去,直至徹底消失。

莎莎消失後,我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也就在這個時候,趙曼推門走了進來,她坐在床上後,有些疑惑地對我問道:

“十三,你起來了?我剛剛敲門你怎麼不說話?”

我坐在床上,喘著粗氣,緩了一會兒後,才對趙曼說道:

“趙曼姐,我剛剛睡著了沒聽到,現在剛剛起來。”

趙曼哦了一聲,接著對我說道: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要是沒事的話,咱們今天晚上就往回走。”

“沒事了,我馬上就穿衣服下床。”我說道。

“那我去外面等你。”趙曼說著走了出去,替我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穿衣下床,收拾好隨身帶著的東西,我便走了出去,和趙曼一起朝著旅店外面走去。

出了這個旅店,我發現外面的雪花雖然比之前小了不少,但是依舊沒有停下來,地上已經累積了厚厚的一層白色,踩在上面,發出“吱咯吱咯”的聲響。

我倆上車之後,趙曼發動車子,開啟了空調,一直到把車窗玻璃上面的冰霜吹化之後,這才把車子倒了出來,朝著回去的路,快速開去。

在車上,趙曼開啟了收音機,一首《機器鈴砍菜刀》傳了出來,歌曲裡面的歌詞瞬間就把我整個人都聽的沉浸了進去:

“你有多久沒對著自己的眼睛好好認個錯,那麼接下來讓咱們一起對號入座:有多少人為了今天寄生給了欺騙,有多少人欺騙只為換取一絲尊嚴,有多少人為了尊嚴卻活在別人的胯下,有多少人活在胯下只為養活他一家,有多少人為了一家老小四海為家,又有多少人漂泊日夜思念朋友和爸媽,有多少人指手畫腳的給別人講著道理,有多少人講完道理自己卻不講道義。

有多少人紋著道義,卻出賣自己的兄弟,有多少人付出總是很難得到回報,有多少人面對鏡子留著眼淚微笑,有多少人笑著在暴雨中瘋狂奔跑,有多少人為了名利戴上了冰涼哩手銬,有多少人為了茍活背叛了最初的理想,但堅持了理想的卻又混不到車房,有多少人為了車房要還一輩子外賬他還了外賬也是拆了東牆補上了西牆,有多少人的婚姻沒有出現過裂縫,嘴上罵著小三自己卻破壞別人的家庭,有多少人的親朋好友被錢給逼瘋,他卻無動於衷的在夜總會裡晃著篩盅,有多少的通訊裝置安裝了無數的功能,但總是和最親最近的人無法溝通,有多少人多少事其實我們都懂,但懂的太多最後智商卻變成了狗熊……”

聽著這首歌,不知道為何,我卻跟著哼唱了起來。

趙曼聽到後,轉過頭有些驚訝地問道:

“十三,我認識你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唱歌。”

我停下了哼唱,對趙曼問道:

“趙曼姐,你不覺得這首歌曲裡面的歌詞說的很好嗎?”

趙曼把前窗的雨刷開啟後,面的路嘆了口氣,對我說道:

“這個社會,的確是很殘酷,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張面具,每個人都活得很虛偽,每個人都很累,但每個人卻樂此不疲,不過十三,你要知道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我問道。

“社會是黑暗的也是美好的,我們可以積極的面對。每個人都帶著一張面具,但總有一個人的存在是為了讓另一個摘下面具,那樣才可以解脫,比如你讓邱莎莎摘下來一直帶著的那張讓她始終都不快樂的面具,她雖然死了,但是她在臨死之前,一定是快樂的。世界也唯有這樣産生彼此依靠,所以社會的黑暗和美好是結合在一起的,沒有黑暗,怎麼襯託美好呢?”趙曼說著,把車速減緩,因為在這一刻,雪花,又下大了……

聽到趙曼的話後,我不禁沉思,我把邱莎莎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誰會把我臉上的面具摘下來?

安如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