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只聞古寒不遠處的山道上傳來了陣陣的吆喝聲,黃旗飄忽閃動,馬蹄聲讓本來寂靜的山野變的躁動不已,鳥驚而散。

領頭的人身高八尺,眼冒兇光,一看就知絕非善輩,其手中的鋸齒彎刀上甚至還沾有著未被擦盡的血漬。

一行人紛紛麻巾遮臉,看不清面相,但是手中的武器卻是五花八門,刀槍劍戟應有盡有,不知來路,唯有後面的黃旗上刻畫著的“威”字顯得格外刺眼。

這行人一直來到了溪邊才停了下來,長路奔波,馬兒已經疲憊不堪。

當他們牽著馬兒來到溪邊準備喝水之時,卻是無意之中發現了赤裸著上半身,半身浸在小溪中古寒,古寒身邊的雜草已經幾乎將他掩蓋,如果不仔細看實屬難辨。

“三爺,有魚!”

叫三爺的人順著手下所指的方向眯眼望去,這才看到了溪邊的古寒。

“過去看看魚的來路,搜搜皮子!”三爺抬了抬手,對著手下人吩咐道。

幾人越過小溪朝著古寒聚攏而來,其中一人伸腳踹動了古寒幾下,並無反應,隨即幾人將古寒身邊的雜草扒開,只是當他們看見古寒遍佈上半身的各種傷痕時,紛紛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些傷痕代表了什麼,他們這些常年走在刀尖上的人最清楚了,只不過這密密麻麻的傷痕猶如一條條的蜈蚣一般附在身上,這就著實有些駭人了。

“別……別慌,一條死魚罷了!”

“就是,死人都怕?你們誰沒捱過幾刀,我看這人就是被亂刀砍死被棄屍到這的,趕緊拔拔他身上還有什麼毛沒有!”

幾人強做鎮定的從古寒殘破不堪的黑袍裡一陣翻找著,自然是什麼也沒找到。

接著又將古寒翻過了身來,這下被古寒壓在身下的墨眉劍直接是暴露了出來,只不過卻是被古寒緊緊握在手中的。

“嘿……特麼的,碰到個窮鬼,全身上下就這麼一把劍不像劍,棍不像棍的破武器,算了,拿走吧!”

說著,那人便開始強扒古寒的手指,企圖將墨眉劍從古寒手中扒出來,但是無論其怎樣用力,古寒始終緊緊的握著墨眉劍不動分毫,連番試了數次依舊無用。

“閃一邊去!廢物一個!”

此時,一名身材寬厚的人直接一把推開了同伴,伸手直接抓向了墨眉劍身,但是在他的手剛觸碰到墨眉劍的那一刻,一聲慘叫頓時驚到了小溪對岸的三爺等人。

“你有病呀!鬼叫什麼?”三爺沉重的咳嗽了兩聲,剛入口的酒直接從鼻腔中嗆了出來,那股辛辣的感覺著實有些酸爽。

但是先前那人卻是並未停止哀嚎,只見他舉著血淋淋的雙手,龐大的身軀更是後退了幾步直接壓倒了數名同伴,就在剛才他接觸墨眉劍的那一刻,雙手立馬被劍氣傷了個血肉模糊,差點沒直接給他砍下來。

看似無鋒毫無殺傷力的墨眉,卻是鋒利的不像話。

三爺嗆了幾口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對勁,一個遠跳也來到了對面,看著手下幾乎已經廢了的手,這才皺起眉頭回首看向了古寒緊握著的墨眉。

下一秒,三子直接接過了手下遞來的鋸齒刀,來到古寒身邊,先是試著扒開古寒的手,依舊無用,緊接著便舉起了鋸齒刀,立在頭頂上,準備將古寒的手臂直接砍下來。

但是在他的刀即將下落的那一刻,古寒卻是突然睜開了眼,三爺眼光一瞪,想收手已然來不及,刀鋒隨勢砍了下去,但是卻是砍了個寂寞,古寒早已閃避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