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夫人,並不以為然,已然笑盈盈的看著暮染。那眸光,如同一位長者在看著晚輩,可目光裡頭,又落著尊敬的肅穆。讓暮染一時間,沒有拌飯弄的太清楚。茫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三人,一頭霧水。

“雪國,康家小姐。可是夫人,我從來沒有去過雪國,我從記事開始一直在日照待著呢。哦,對了,若說雪國,前段日子,我跟陛下曾去雪國走了一趟。不過聽說,雪國如今是把控在百裡丞相手中。”既然洛夫人提到雪國,暮染也不瞞著,索性將池墨跟自己的那段經歷,提了一點。

可就在暮染說到百裡千辰的時候,洛夫人洛夜,還有鳳飄飄的臉上,明顯的一番刷白。

“眼下天色也不早了,娘,我們該回去了。娘娘出來這麼久,想必也累了,陛下等的也該著急了呢。”沒有將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鳳飄飄起身,將這次約見提早結束。

雖然是婉轉的逐客令,暮染也能聽的明白。沒有多留的意思,暮染也起身準備出去。要走時,不忘回頭與洛夫人說一聲,

“對了大娘,我們明日便要離開都江城返回京都。不知道何年何日才能再次相見,在此跟大娘您告一聲別。”

暮染的話落後,洛夫人的眼底浮過明顯的不捨,卻還是撇開一抹笑容,迎著暮染的面,答,

“那草民就在這兒,祝娘娘一路順風。”

此後,暮染沒有再多言,上了回府的馬車,返回城主府。

回到明月臺的時候,池墨一如既往的在房裡頭等著。那滿臉的哀怨,活生生的一個怨夫的模樣。一見暮染過來,池墨火急火燎的迎接上去,

“出去這麼久才回來,跟他們說了什麼?”如果說,江皓的出現讓池墨心裡頭有些別扭,那洛夜的存在,可真真是讓池墨吃醋了。那日洛夜在看暮染的眼神,池墨看的真真的,堅決的不能忍。

還有那位洛夫人。雖然說,他們幫了他們很大的忙,可是想到媳婦的主權問題,什麼忙都被池墨拋之腦後了。

“我才出去多久呀,你看你,跟照看一個小孩似的。”對於池墨的緊張,暮染只覺得有些好笑。不以為然的坐到軟榻上,暮染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暮染滿臉的漫不經心,池墨心裡越發的憋屈。悶悶坐到一旁,再次道,

“你呀,就知道冷落我。那個洛夜,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我派人查了許久,竟是什麼也查不到。但是他看你的那個眼神,讓我甚是不喜。”

“噗。”池墨話說的如此直白,暮染若再聽不出來他是在吃醋,那也真是太蠢了。一時沒忍住,暮染“噗嗤”的笑出聲,乘著滿眼的笑意看著池墨,笑嘻嘻開口,

“原來,你是在吃醋呀。好了,我道是什麼事兒呢,人家洛夜跟鳳飄飄那是定過親的,未婚夫妻。怎麼也落不到我頭上來,你呀,就別吃著醋了哈。”

“那又如何,男人嘛,都喜歡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還想說什麼,但話一出口池墨就後悔了。

果不其然,當真看見暮染正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

“嗯哼。”

於是,池墨立馬機智的開始轉移話題,

“對了,你去了那麼久,他們都說什麼了。上次送洛夜回去的時候,洛夫人看你的眼神,我就覺得有些不對。難不成,她們還認識你呀。若說只是告個別,也不至於告幾個時辰吧。”

“你說這話,倒是點到我心中的疑慮。”池墨的話,像是提醒了暮染,暮染皺了皺眉,沉下眉眼,

“洛夫人彷彿對我的身世,非常的感興趣。不僅如此,我總覺得,她們跟我的身世有著什麼關系一樣。”

“當真?”暮染話一出,池墨也緊張起來。

“我也說不上來。”並不敢確定,暮染搖了搖頭,

“我很小的時候,被安國侯救回侯府。從我開始記事開始,就是從安國侯府開始的。但是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就連暮染這個名字,也是安國侯幫我起的。我到底是誰,我的父母,還有親人,我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哦,對了,那洛夫人還說,我像極了雪國康家的小姐。”

“康家的小姐?”喃喃著暮染的話,池墨好似想到什麼,

“既然有這麼一條線索,我們便順著這條線,好好查下去。說不定,能查到什麼呢。”

“嗯,也只能這樣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暮染接著池墨的話,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