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君魁到這個時辰,竟是還沒睡下。

恰巧君澤心中,也有疑惑的事情需要君魁解答。見到杳笙後,君澤二話不說就跟著杳笙,往偏殿走去。

推開門,君澤先是給君魁行了一個大禮。

“兒子見過父親。”

“起來。”對君澤的態度跟君越不同,君魁在所有的兒子當中,最為心儀君澤。在君魁的潛意識中,君澤也是他最屬意的繼承人。因為在君魁看來,君澤是最為睿智跟爭氣的一個兒子。

“謝父親。”給君魁道謝後,君澤才敢直起身,問。

“不知道父親叫兒子前來,有什麼吩咐?”

“澤兒。”深深的凝望君澤一眼,君魁的面色也顯得有些不好,

“澤兒,你是父親諸多的孩兒當中,最得為父心的一個。原本為父想拿下雪國的萬裡江山,也是留給你的。不曾想,這萬裡江山就在眼前,卻如此難得得手。就在今日,探子傳回訊息,津南那邊正在集結兵馬,用平叛的名義直逼京城。”

“什麼。”君魁的話一落,君澤的面色微微一變。

“他們這是在造反。”

“呵呵。”君魁苦澀的一笑,繼續開口。

“眼看這錦繡山河就要落到我們中山王府手裡,津南那邊如何能不著急。這可是千秋萬代的基業,他們也就這一次機會了。”

“那父親,我們該如何呢?”從君魁的臉色中,君澤隱約判定出,事情並不容樂觀。也沒再繼續抱怨跟辱罵,迅速冷靜下來,與君魁商量起,如何應對之策。

而君澤這應對的能力,也正是君魁最為欣賞的。當下,斂去面上的苦澀之色,君魁看著君澤,道。

“若是硬拼起來,只怕要兩敗俱傷。津南雖然沒有我們雁北那麼兵強馬壯,可是多年的經營,他們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何況,前些年,雁北一直深受天災所擾,倒是讓人,十分的揪心呢。”

“父親。”認真的將君魁的話聽入到耳朵裡,君澤片刻間,就有了主意。

“兒子聽說。當初帝君將月隱劃為屬國的時候,曾將池墨唯一的兒子留在京中作為質子。”

“嗯,確實有這麼回事,如今那孩子還在頤和園住著呢。眼下咱們不是跟月隱交惡的時候,所以那孩子,我也沒怎麼為難。”點點頭,君魁肯定了君澤的話。

“那就好辦了。”得到肯定的答案,君澤臉上的笑意擴散些,揚了揚眉,繼續開口。

“如果我們利用那個孩子,讓月隱出兵助我們一臂之力。父親您說。池墨他會答應麼?”

“這……”君澤話一落,君魁臉上的愁雲立馬散了去,不得不說。君澤這方法,還真是個好的法子。只是,想到無絕那邊,君魁又甚是為難。左右掙紮了一會兒,君魁到底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千秋霸業,厲聲喝笑出來。

“澤兒,你這法子,非常的好。好。”

“多謝父親。”將君魁的話聽入耳中,君澤雙手抱拳,在君魁跟前默默福了福身。

過了一會兒,君澤才是站起身來,似乎想起另外一樁事情。轉眸看著君魁,似不經意的開口。

“父親,近日來,母親老是做噩夢。說她在夢中,夢見了大哥。大哥七孔流血,並且告訴母親,他是被人毒死的人。而毒死大哥的人,是……”

“澤兒。”不等君澤將話說完,君魁的面色立即冷下來,瞥過君澤一眼後,揮手將房間裡伺候的人連同杳笙一併退下去。直到房門合上,君魁才是仰目看著君澤,慢慢的開口。

“澤兒,父親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既然你是為父選定的繼承人,那為父也不想瞞著你。你的兄長確實是為父命人毒死的,成大事者,必定有所犧牲。何況你的兄長,太讓為父失望了,他居然想要背叛為父,去跟暮染投誠。”

“父親。”從君魁口中得來的訊息太過震撼,君澤有些接受無能,詫異的看著君魁。

然而君魁,不以為然,繼續開口。

“澤兒,做大事的人,該狠的時候就得狠。父親這麼做,也是為了中山王府的鞦韆霸王,為了你。”

“我……”君澤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愕然的愣了一下神,到底是什麼也沒說。木訥的跟君魁抱了抱拳,俯身彎腰拜過禮後,失魂落魄的,離開君魁的房中。

君魁也不強行留住他,點點頭,放任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