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下,暮染只能答應下來,又是在營帳裡頭將養兩天。直到身子完全恢複後,才是帶著眾人,往山頂爬去。

這回很快,一天的功夫都不到,一行人就來到山頂的雲龍寺。雲龍寺的主持枕木大師,早就知道暮染等人來,已經帶著門下的弟子,在山門守候著。只見的暮染一過來,齊齊雙手合十,給暮染見禮,

“貧僧見過帝君。”

暮染亦是雙手合十,給枕木還著禮,

“大師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客套過後,枕木則是帶著暮染等人,一同進入到雲龍寺內。給暮染安排了最好的禪房,暮染跟團子等人,先是在雲龍寺的禪房裡,落下腳。

因為祭天乃是大法事,不能隨便舉行。所以要準備的東西,非常的多。而暮染等人到達時,已經臨近夜色就降臨,在入到雲龍寺裡頭,夜色很快就暗下來。這樣的時辰,自然是不能進行祭天儀式的,因而,怎麼也得等到明天。

並不是沒有跟暮染到過寺廟,只是團子覺得,以往的那些寺廟,跟雲龍寺比起來,總是差了一些什麼。

用過晚膳之後,團子便是在暮染跟前,轉轉悠悠的絮叨起來,

“帝君,這雲龍寺還真不愧是咱們雪國的皇家寺廟呢。看起來,好高大上,果真不是外頭的那些小廟可以相比的。”

“胡說些什麼呢,不得無禮。”見團子又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暮染抬手就敲了她一個栗子。瞪她一眼,才道,

“佛門重地,不得瞎說。淨地哪有什麼輕重之分的,小心佛祖懲罰你。”

到底團子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自然不會那麼迷信。不過該有的信仰,還是要有的。當即眯起眼,朝著暮染笑了笑,訕訕的開口,

“是是,奴婢該死,奴婢胡說八道了。可是陛下,您祭過天麼。這祭天聽起來,倒是挺高大上的,也不知道,如何個祭法呢?”

團子這一問,還真是問到暮染的心坎裡。過往的記憶,暮染全都沒有了。祭天什麼的,暮染腦海裡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也只能看著團子,搖了搖頭,悶聲的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祭天。不過,既然雲龍寺乃是皇家寺廟,祭天什麼的,他們應該知道怎麼弄的。放心吧,明日我們一切都聽枕木大師的,不就好了。”

“帝君英明。”對暮染這番話,佩服的五體投地,團子立刻就做出一個抱拳的動作。朝著暮染拜了一拜,兩人又是打打鬧鬧了一會兒,直到夜色慢慢的深了,團子才是離開暮染房中,回到自己的房裡。

團子一走,暮染的房裡頓時安靜下來,依稀能夠聽見外邊巡夜的禦林軍來來去去的腳步聲。

偎依在窗戶旁邊,暮染凝眸看著窗外悽迷的夜色。霧氣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將百年古剎的莊嚴及肅穆,籠罩其間。偶爾會有幾聲蟬鳴竄入耳膜,那尖銳而劇烈的聲音,將暮染的耳膜震的隱隱發痛。

眸光隨著蟬鳴的飄遠,落入到窗外濃鬱夜色中。

暮染的思緒,也漸漸的飄遠。

君越的事情,絕對不會如此簡單。可暮染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會對君越下此毒手。想的越深,聚集在暮染心頭的煩惱就越濃。奮力的甩甩頭,暮染極力的想將滿心的煩惱甩掉。

忽然間,在暮染神志清明之際,外頭的蟬鳴似乎停下來了。

頓時安靜下來的四周,讓暮染感覺到一絲絲詭異的不安,在周圍緩慢流轉。皺了皺眉,暮染移開腳步,朝著門外走去。剛剛走到院落門口,猛的聽見轟隆一聲,頓時地動山搖。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將暮染從外頭震飛,撞擊到柱子上。

一片天旋地轉過後,暮染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