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當前,雪國國內的動蕩,還有暮染前往泰山祭天一事,池墨更是瞭若指掌。

於是,池墨又問青木,

“泰山那邊的情況如何?”

“回稟陛下,聖後娘娘原本是想讓君魁陪同,一起前往泰山的。沒想到君魁如此狡詐,居然裝病,讓自己的世子君越陪聖後前往。可是奇怪的是,就在前幾日,君越忽然被人毒死在自己的營帳內。用的毒還是,七步醉。”沒有絲毫的隱瞞,青木將泰山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池墨。

聽完後,池墨的臉色逐漸暗淡下來。眸色也是一冷,而聲音比眸色更冷,

“沒想到,這君魁這麼狠。都說虎毒不食子,君魁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下的了手。”

“那陛下,咱們是否要?”池墨的話一落,青木立馬踱步上前來,請示著。

還以為池墨會答應,沒想到池墨卻是搖了搖頭,

“不,不著急。君魁急急忙忙的對君越下手,那說明,他們父子之間也不見得如何和諧。君魁的王妃木氏,乃是雁北第一大族木家的嫡長女。若是讓她知道,她的兒子死在君魁跟趙般若的陰謀中。想來木家,定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所以,陛下您是想?”隱約有些猜出池墨的心思,青木不敢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只能是若隱若現的猜測著。

而池墨也不說明白,只是自言自顧的開口,

“命人從月隱拿炸藥,看來他們是在泰山動手。想來,他們就沒打算讓小染活著回到京中去。這樣也好,如此一來,我跟小染正好藉著這段時間,好好的相處相處。”

“啊?”池墨說的這句話,青木一時沒聽明白,失言“啊”了一聲。

可池墨並沒有給他任何的回答,而是轉身回到軟榻上,居高臨下的瞟過青木一眼,淡淡的吩咐道,

“不許阻礙趙般若跟君魁的計劃,靜觀其變。還有,準備準備,我們啟程前往泰山。一定要在他們動手之前,趕到泰山去。”

“萬萬不可。”池墨的話一說完,青木“噗通”一聲,又給跪在池墨跟前,企圖阻止池墨,

“陛下,眼下他們準備了那麼多的炸藥,就埋在泰山上。也不知道,他們何時會引爆炸藥,您乃是千金之軀,如何能夠以身涉險。熟悉知道,您是擔心聖後娘娘的安危。陛下您放心,屬下一定將聖後娘娘平平安安的,帶回到月隱來。”

饒是青木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又是信誓旦旦的做了一大堆的保證。可池墨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等著青木將話說完後,池墨冷凝下來的眸子,稍稍移開一寸,沒有再看青木。而是神色清冷的,緩慢開口,

“朕說了,讓你準備一些,前往泰山。”

“陛下。”見沒有勸下池墨,青木頗為不甘心,仰起頭,又想再勸。

不想,恰巧撞上池墨冰冷的眼神。青木的神色,一下子就慫了,抿了抿唇,跪著雙手抱拳領下池墨的命令,

“是,屬下遵命。”不敢再多言,青木起身,離開了百鳥朝凰。

直到青木出去,走了好遠好遠,池墨都沒有將偏移到窗外的目光,移回來。只是清冷的目光,慢慢的變的飄忽而渺遠。彷彿在穿透深沉的夜色,看向池墨此生,最為纏綿的眷戀。

瞅著瞅著,池墨冷不丁在唇角扯開一縷清涼的笑意來,

“小染,這麼多個月沒有見,你個沒良心的,是否還是沒有將我想起來。可是怎麼辦,我是如此的希望你能夠將我想起來,又如何的恐懼,你將我想起來。小染。”喃喃著暮染小名的時候,池墨的眼神宛如三月春水那般溫柔。

那縷蕩漾在唇角的笑意,更是如陽春三月的春波一般,在嘴角慢慢的蕩開,最後彌漫在他的眼眸底。化成淺淺仍可見的笑痕,

“小染,別著急。我們很快,又可以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