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沒有料到,暮染會來這麼一出,君魁還真是怔住了,徑直愣了愣,許久都未能緩過神來。

“皇叔,其實您不必推辭。雖然說雁北一脈並非皇室正統,但是也是我君家血脈。如今正統血脈,所剩不多,皇叔您千萬可莫要自謙才是呢。”暮染哪裡不知道君魁遲疑是為了什麼,但暮染還是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將他往高處推。

如此一來,君魁反而不好再去推辭,只能順應著暮染的意思,答應下來,

“帝君如此厚愛,乃是微臣的福氣。既然如此,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陪同帝君一同前往泰山。只是微臣擔心,咱們一走,雁北可……”

還沒等的君魁把話說完,暮染當即將他的話給打斷,

“皇叔不必擔心,本君會將明洵留下來,好好照看雁北。落霞關的守將霍雲飛乃是明洵的舊部,想來明洵留在雁北,皇叔也是比較放心的。”

“那是,那是。有臨沂候坐鎮雁北,微臣自然是放心的。”豈能不懂暮染言語間威脅的意味,可君魁卻是半個字也反駁不得。只能順著暮染的話,連連點頭贊同。

而後,兩人又是說了一會兒話,看著窗外天色已經不早,暮染才是沒有繼續纏著君魁跟木氏夫妻,起身離開,

“瞧著窗外天色已經不早,那本君就不打擾皇叔跟皇嬸了,告辭。”

“帝君客氣了。”君魁跟木氏齊齊站起身來,將暮染送到門口。可就在臨出門口的時候,暮染猛然回過頭來,看著君魁一眼,抿唇扯出淺笑,

“對了,皇叔你可要提前準備些,前往泰山路程遙遠,只怕得吃不少的苦頭呢。所以,提前準備些還是好的。”話罷,也不等君魁回過話來,暮染已經移開蓮步,走出好遠。

直到暮染的身影已經完完全全看不見了,木氏才敢轉過頭來,看著君魁,小聲的問,

“王爺,您說帝君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原本被暮染此舉就鬧的腦仁疼,眼下頭腦裡頭正鬧哄哄的,君魁哪裡知道,暮染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麼。煩躁的轉過頭,橫過木氏一眼後,君魁沒好氣的道,

“本王如何知道,這位帝君主意多的很,豈是我等可以猜的透的。你一介婦人,就莫要管的那麼多,若有那閑工夫,不如好好將後宅打理好。那些前朝的事情,不是你該過問的。”

被君魁無端的一喝,木氏莫名的感覺到委屈,卻又不敢說出口。吸了吸鼻子,將眼底泛開的淚意生生忍下來,朝著君魁福了福身,

“是,妾身遵命。”在聲音落盡後,似乎又想起什麼,朝著君魁即將離去的身影輕輕一喊,

“王爺,今晚可是想吃什麼,妾身給您做。”

“不必了。”腳步邁出去,君魁頭也不回,只是抬起手胡亂的甩了甩,

“今夜本王留在琅琊閣用膳,你自己吃吧。”

“是,妾身恭送王爺。”聽到君魁說,今晚又是宿在琅琊閣,木氏的心瞬間被扭起來。張了張口,倒是什麼也沒什麼,反而是將那滿心的委屈,如數咽入到喉嚨裡頭去,壓死在心底。

目送著君魁走遠,木氏瞬間就紅了眼眶。

晚秋已經過來,順手拿來一件披風,披到木氏身上。跟沒有看見木氏那滿臉的傷心般,道,

“娘娘,天色暗了,外頭涼的很,仔細著涼了。奴婢已經吩咐廚房準備了晚膳,不如,咱們回青竹軒吧。”

自從上次晚秋擅自議論無絕被木氏訓斥後,便再也不敢胡亂多言。

“嗯,走吧。”木氏揚了揚頭,將滿眼的淚意逼回眼眶,帶著晚秋往青竹軒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