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綰你莫不是瘋了,你知道我們此行去幹什麼的麼?”

“知道呀。”面臨著明陽山雨欲來的怒氣,鳳綰的臉上一派雲淡風輕,彷彿並沒有將明陽的滿腔怒火,放在眼裡。甚至還悠悠的移開步子,走到主榻下的椅子上,屈身落座,揚手拿起一旁木案上的茶盞,小呷一口。雋秀的小臉,敷開一縷淡薄的笑意,

“不就是去邊城打仗麼,本姑娘縱橫江湖這些年,唯獨沒有見識過戰場上的刀光劍影。所以,特地想去見識見識。”

“鳳綰。”惡狠狠的念出鳳綰的名字,明陽雙眸瞪大欲裂,聲音鑿鑿似從喉嚨裡挖出來的一樣,

“你知道是去打仗你還跟過來,你一個女子,男扮女裝混在男人堆裡頭成何體統。再說了,那是戰場,不是你的閨房。若是稍有不小心,是會失去性命的。”

“呵呵。”盡管明陽說的尤為嚴重,鳳綰也只是“噗嗤”的一下,一對清眸輾轉過流波,悠悠的看著明陽,再開口,

“怎麼,捨不得本姑娘去受苦呀。難不成,你是愛上本姑娘了?”說話時,裹在厚重盔甲裡的單薄身子,緩緩站起來,移步到明陽跟前。勾開一抹妖嬈的笑意,抬手往明陽臉上抹去。

“放肆。”一把推開鳳綰伸過來的手,明陽後退一步,避了開。

“哈哈哈。”瞅見明陽眼底的窘迫,鳳綰笑的更歡了。

“瞧你這模樣,放心吧,這世間能夠傷到本姑娘的人跟東西還不存在呢。倒是你,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若是在戰場上平白丟了性命,豈不是枉顧本姑娘救你救的那麼辛苦。”

“你……”論嘴皮子上的功夫,明陽從來都不是鳳綰的對手。三言兩語下來,勝負已經分出。憋紅一張臉,明陽不想再理會鳳綰,

“既然你如此自負,都隨你。到時候出了任何岔子,皆是你咎由自取。到時候莫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哼。”把話說完,明陽憤怒的哼一聲長聲,才是邁步離開大帳。

明陽離開後,鳳綰並沒有離開,而是自顧的站立在大帳只內。眸光灼灼的盯著明陽走遠的背影,陷入無邊無盡的深思中。過了一會兒,削薄的紅唇冷不丁喃喃自語,

“之前是我不小心,才會失去了去。這一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要跟在你身邊。阿雲哥哥,我不會離開你了。”

靜默很久,鳳綰的神色才用沉思中,恢複如常。趕在明陽回帳之前,鳳綰抬步離開了明陽的大帳。

得知明陽向暮染自請出征的時候,鳳綰就派人查過。此番月隱派出的人,乃是玉玥。鳳綰也是荒原的人,對玉玥跟玉瑤兒兄妹兩,自是熟悉的。荒原的蠻疆跟白夷族的人,最為擅長的就是用毒。

雖然心裡對明陽是極有信心的,但鳳綰還是不放心。

因為邪魔歪道,總不會用正大光明的法子。所以鳳綰得親自跟過來,親眼看著。若當真不慎發生了什麼事情,有鳳綰在,那也是極好的。

說到明陽,雖然跟鳳綰置氣,卻沒有真正的將她扔到軍營裡自生自滅。晚膳時分,特地下令副官將鳳綰叫過來,將她調到自己的帳前。聽完前來的副官話後,鳳綰笑的兩蹙眉眼,都彎成了月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