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不曾走遠,春陽依舊璀璨。

絢麗的陽光穿透禦書房敞開的紗窗,穿透入書房內。濺了禦書房內鋪砌的金色地磚,一片金色的漣漪。鐫刻在金磚裡的遊龍,彷彿被陽光醞活了一樣,栩栩如生。好像一眨眼,就要從金磚裡頭飛了出來。

池墨正在書案前正襟危坐著,手中拿著狼毫,正在奮筆疾書。在他手側,堆積如山的奏摺幾乎將他的面容擋住。就連倒映在一旁金色地磚上的身影,也是疲憊的。

不得不說,池墨是個好皇帝。

可就在池墨一心沉迷在批閱奏章時,門外的一聲高唱,將他的盡心盡力給打斷了。

“太後駕到!”

聽到高唱後,池墨的眉色沉了沉,還是從書案前站起身來,收好手中的狼毫。慢慢的從臺階上下來,迎到門口。池墨剛剛走到門口,太後也從門外走進來,看到池墨。盈盈的笑出聲,

“墨兒。”

“兒臣參見母後。”雙手抱拳,彎腰行了一個禮,池墨朗聲問候。

太後親手將池墨給扶起來,臉上飄浮的笑意,不如以往,散這些許冰冷。

在與池墨一同入內後,太後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碧霄。碧霄會意,將禦書房裡頭的宮人,如數帶了下去。看著太後的動作,池墨的心底沒有來由的咯噔一跳,卻還是很好的按捺住,扶著太後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來。

親手奉上來一杯香茶,遞給太後,

“母後請喝茶。”

太後從池墨手裡接過茶,但是沒有喝。只是端著茶,看著池墨隱隱的笑了,出口的話裡,也是話裡有話,

“陛下,您的這杯茶裡頭。該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吧。”

“母後真是會說笑,做兒子的孝敬母親,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是有什麼東西,那也是兒子對母後的孝心。”太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池墨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卻還是客套的應對著,等待著巫羅親自將表面的平靜打破。

果不其然,巫羅沒有再跟池墨演戲,將池墨遞來的香茶一把放到一旁的案上。冷笑著看向池墨,

“陛下都派人查了這麼久,既然什麼都知道了。又何苦來演這出戲呢,陛下九五之尊,要屈尊於巫羅一介婦人。倒真是委屈陛下了呢。”

“聖女真是過謙了,聖女的手段,池墨自是甘拜下風。”無視著巫羅話裡的諷刺,池墨反唇相譏。而巫羅也沒有發怒,反而是含著笑,依然定定的看著池墨。好似在看一個,調皮的孩子。

絲毫無懼巫羅的目光,池墨定定的與她對視著。

電石火光相撞過後,巫羅總算移開眸光。落到一旁的香茶上,這會兒倒是不介意了,端起香茶,小飲一口,

“既然已經開啟天窗,那我就不與陛下打哈哈了。太後在我手上的事情,想必陛下已經知道了吧。”

“嗯哼,還請聖女將池墨的母親,還給池墨。聖女若是有什麼,池墨殫精竭慮,也勢必完成。”見巫羅提到太後,池墨索性也不跟拐彎抹角。直接將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

倒是沒有想到,池墨會如此的直接,巫羅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有半晌的功夫,才是緩神過來,看著池墨。彷彿沉思過來,一字一句的開口,

“陛下這麼一說,我倒是還真想到一樁事情,想讓陛下幫忙。”

“還請聖女吩咐。”畢竟太後在巫羅手中,而池墨也聽池淵說了,池淵跟巫羅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怕巫羅一個不開心,會對太後下毒手。所以池墨即便心中再怎麼不悅,也只能依著她。

看池墨如此好脾氣,巫羅也是心情甚好,將自己的要求跟池墨提了出來,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會讓陛下有些為難。前些日子,陛下不要命我下旨,請求立池冉為太子麼。眼下,我還想請陛下下旨,立趙般若所出的池宣為太子。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呵呵。”彷彿在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火氣,池墨強行做出笑意,一雙手卻是早已握成拳頭。幾乎是咬著牙,應下巫羅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