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為止,府邸的下人還真沒有誰可以打得過她的。

慕容夜注意到她舉動,輕蔑冷笑,一把抽出身邊侍衛的鞭子,指著下面的少女,“暮染,還敢還手?好好好!休怪本世子對你不客氣!”

身為日照國第一美男的慕容夜不僅有一副好皮囊,甚至從有名的天機子那裡學得一身好功夫,當慕容夜提著鞭子縱身躍起時,暮染是真的感覺到了對方的殺氣。

她不敢放鬆,在對方的鞭子劈頭蓋臉抽下來時,側身就要躲開,可慕容夜就跟多張了一雙眼似得,在鞭子抽下同時,抬腿就對著她移動的身影掃去。

他的動作太快,她根本不及他,硬是被他一腳踢到小腹,也幸好她動作不算太慢,沒被他這一腳踢傷五髒六腑,只是小腹劇痛,令她白了臉。

縱然她受過精心栽培,可在慕容夜面前還是不堪一擊,眼看著慕容夜再度欺身襲來,暮染咬咬牙,揮動著鞭子便迎了上去。

“住手!”

一個渾厚的聲音成功讓兩人停下來,周圍的奴才們對著匆匆趕來的人跪下磕頭。

來的是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身著一身赤金襄纘藩竹長袍,他面目和藹,兩鬢斑白,整個人顯得十分親和。

暮染首先鬆了一口氣,對著來人單膝跪地,恭敬道:“侯爺。”

只要安國候一出現,她也不必擔憂了。

安國候緊忙上前把她扶起來,心疼的拂了拂她耳邊的落發,長長一嘆,“受苦了孩子。”

對方語氣的疼惜讓暮染心底劃過一抹暖意,微微搖頭,剛想說沒事,緊接著便聽到了慕容夜的冷哼:“暮染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又來用侯爺壓制本世子?”

暮染只是抬起眼看了看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一如既往的閉口不言,她深知即便自己說沒有他也不會信,這種事情從小到大不知發生過少次了,她曾經解釋無數遍,他還是一個字不信,漸漸地,她也不再解釋了。

每次看到她這幅沉默的態度,慕容夜便氣不打一處來,更加看不起暮染,抬起手裡的鞭子,向前一揮,鞭子劃過長空,啪的一聲,在地面抽出一道痕跡。

“父親,暮染這個醜八怪昨晚對我下藥,企圖害我,她做了這等卑鄙無恥之事,府邸萬萬再不能留下這等不幹淨的女人!”

“放肆!”安國候對著暮染時一副慈愛疼惜,可反過身面對自己兒子時,卻是一派嚴厲不滿的姿態:“是我想要撮合你們兩個,關小染何事?你這等逆子,是不是連我也要趕出府?”

慕容夜錯愕:“父親,您這是什麼話,我……”

“你閉嘴!”安國候厲聲喝止住了他,轉過身面對暮染時,面色柔和,語氣溫潤:“小染,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你受苦了,你是不是埋怨我?”

暮染蒼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微笑,搖了搖頭:“侯爺您見外了,小染是您從虎口救下,又撫養成人,更是精心栽培這麼多年,您的大恩大德,小染一輩子都還不了,怎會埋怨呢。”

安國候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你放心,有我給你做主,世子不敢把你怎麼樣,世子妃的人選只能是你。”

他最後的那句話,堅定的讓她都意外。

哪怕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慕容夜是安國候唯一子嗣,如同珍寶,安國候對他雖然偶爾嚴厲,可依舊疼愛有加,為何偏偏要讓他娶自己這樣醜陋的女子?

不是她自己看不起自己,而是任何正常人都不想多看她半眼,世子的反感也在情理之中,這點她已經看開了。

可安國候的堅持,實在令人費解。

暮染唇瓣動了動,看了面色不快的慕容夜一眼,對著安國候搖頭:“侯爺,您不必費心了,小染其實對世子並未有任何非分之想,您不用這樣。”

她心裡對慕容夜的念想早就淡了,哪裡還會再敢痴心妄想?

誰知,反倒是安國候皺眉不耐:“你不用害怕他,有我給你擔著。”

她剛要拒絕,卻被對方抬手阻止,態度異常堅決:“好了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暮染深知安國候的脾氣,這個節骨眼兒上她越是撇清自己和世子關系,安國候便越會認為是世子欺負了她,也罷,以後慢慢跟侯爺解釋吧。

待暮染離開後,安國候揮手把下人們遣散了,大廳內只剩下安國候父子倆。

安靜的廳堂,頓時被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驚起。

“啪!”

安國候反手的一個響亮巴掌,將慕容夜的頭打偏,半張臉藏在陰影裡,神色晦暗,令人捉摸不透。

“混賬東西!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許動小染,你怎麼就是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