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黑暗。

柳依依早早的起了身,喚來綠兒給自己梳洗打扮後,連早膳都來不及用。急急忙忙的,出了府門往安國侯府而去了。

慕容夜正在房裡用著早膳,聽見門房的人說柳依依來了,立馬放下筷子,親自迎了出去。

晨時的太陽正是最好的,璀璨的陽光穿過雲層,慷慨的往四方天地落了一層銀色的輝。閃閃爍爍的輝光裡,柳依依單薄的身影,更如同畫裡走出來一般,輕飄飄的迎著慕容夜懷裡,飄了過來。

扶住柳依依的嬌軀,慕容夜連聲音,都顯得格外溫柔,

“依依,你怎麼來了。也不讓人先知會一聲,我好去接你。還有,怎麼穿的這樣單薄,眼下還是初春,早上的風冷的很。若是著涼了,該如何是好?”

窩在慕容夜的懷裡,柳依依定定的看著他滿眼的緊張跟心疼,珍珠樣兒的淚珠子,吧嗒吧嗒的從眼眶溢位來。那斷了線的珠子,就跟刀子紮入慕容夜心窩子一般,疼的他心肝都顫了好幾顫。

忙忙抬起衣袖,輕輕的拭去柳依依落滿臉頰的淚,柔聲問,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誰欺負你了,跟夜哥哥說,夜哥哥定然饒不了他去。”

“夜哥哥,夜哥哥。依依,依依好傷心。好傷心呀。”緊緊的扯著慕容夜的衣袖,柳依依怎麼也不願意松開。梨花春帶雨的嬌顏下,出口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哽咽。

慕容夜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抱入房內。

放到堂前的貴妃榻上,慕容夜輕輕拍打著柳依依的後背,幫她順著氣兒。待的柳依依晃過氣兒來後,慕容夜才又是問,

“依依,你快與夜哥哥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先是吸了吸鼻子,柳依依故意頓了頓,彷彿極度的壓抑住才出的聲,

“夜哥哥,我表哥,我表哥他死了。”

“什麼?”柳依依口中的表哥,慕容夜當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慕容夜身份尊貴,素來瞧不上李諾,所以跟李諾之間也沒有什麼交集。只不過跟柳依依相處的久了,也常聽柳依依提起這麼一號人。才是隱約,有些印象。

如今聽見柳依依說,李諾死了,慕容夜也不由為之一怔。

雖然說李諾只是個紈絝子弟,但他的姨父好歹是當朝丞相。即便是看著柳浩的面子,也不會有人去對李諾痛下殺手才是。

想了想,慕容夜又問,

“好端端的,你表哥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又惹是生非了?”

“沒有。”聽的慕容夜這話,柳依依又是要落淚,顫著聲音道,

“表哥自被我娘訓斥之後,便是消停下來。日日在府中靜思己過,沒想到,就在昨夜。府裡的下人去喊他用膳的時候,才發現他出事了。也請了大夫過來瞧過,可大夫說,已經迴天乏術。表哥是中了一種奇怪的毒,不明不白的,就去了。”

“中毒?”柳依依這話,慕容夜更是驚詫了,如用刀斧削刻出來的眉眼,凝固在當場,

“還有這等事情!”

“嗯。”柳依依重重的點著頭,欲回慕容夜話的時候,故意頓了一頓。似乎想過很久,才吞吞吐吐的開口,

“我表哥雖然胡鬧了一些,但因有我爹的照拂,這些年來倒也相安無事。沒想到,不過前些日子得罪了暮染姐姐,便是招此橫禍。若是說起來,也是我表哥活該,誰讓他偏生的就瞧見了暮染姐姐做的那些事情。倒也是怪我,若不是我心裡計較,使得夜哥哥你與暮染姐姐為難,指不定,指不定我表哥也不會遭此橫禍。”

“依依,你的意思是,你懷疑是暮染殺了你表哥?”仔細的將柳依依的話聽入耳中,慕容夜半眯起桃花眼,沉著的看著柳依依。

深邃的眼神,仔細端凝著柳依依的眉眼,那緊迫的眸光使得柳依依心頭,沒有來由的一慌。斂了斂眼眸,柳依依的眼眶又是泛了紅,

“依依何德何能,豈敢懷疑暮染姐姐。只是,只是事情太過巧合,依依,依依心裡奇怪罷了。若是讓夜哥哥為難,那隻當依依傷心過甚,胡言亂語罷了。”

柳依依的模樣本就長的楚楚可人,眼下又悲又怒的模樣,更是讓人心疼不已。慕容夜哪裡招架的住,當下就應下話來,

“好了好了,是夜哥哥的錯。此事說起來,暮染確實有著極大的嫌疑。我這就將她喊過來,問個清楚。”說著,慕容夜就將門口的順才,喊了進來。